着,问的是天朔帝,天朔帝自然听从。
此次宫廷筵宴一为远嫁和亲的灵昭郡主践行,二为前来和亲的琼琳公主选定夫婿,三为未成婚的皇子择选皇妃。有了上次的经验,此次再也没有哪家的小姐敢穿花枝招展的衣裳,即便是在帝后前表演才艺,也大都打算压着,就怕一不小心,走了灵昭郡主的老路子。
邵衷作为今日的男主角,对那主角灵昭君主是体贴入微,连饭菜都是他帮她夹的。当然,他也是忙碌的,一边忙着应付天朔帝,一边还要做这些活计。
入宫时的想法在眼见邵衷的体贴时,轰然倒塌。还有安湘颖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免艳羡。
“听闻襄卿郡主舞技高超,不知我等今日是否有幸,能观赏到呢!”唐清清身上穿着一件极其合身的舞衣,少女的桐体,轮廓清晰,薄薄的纱布之下,隐约能看见其洁白若玉的肌肤。她带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而来,迎向阮梦欢。
若放在往日,这便是下战书了。但凡是个男人,总喜欢看着女人为了他而争夺,那是能够满足男人自尊心的有效法子。此时,看着唐清清的举动,兴致一上来,就难下去。
起哄声不绝于耳,也有贬低声,也有嘲笑声。
阮梦欢款款起身,说:“唐姑娘的舞衣,真美!”
哄笑声再次泛滥而起,大都在嘲笑阮梦欢的怯懦,竟被敌人的舞衣所惑。
安湘颖幽幽的放下了酒杯,阮梦欢的过去,她已经全部洞悉,若说舞技,唐清清自然不可能比得上萍音阁的双双姑娘。只是,人们都知道双双姑娘会的舞蹈并非人人都会,而双双姑娘从来只跳过那一支舞,旁的舞双双不会跳。
想到此间,安湘颖不由笑了。想来,如今知晓阮梦欢过往的已经不止庆王府了,这是变着法子要她承认过去!然而,他们有本事让她承认,自然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所以,这一次,阮梦欢这舞,跳不跳都是难题。
安湘颖相信阮梦欢不会让她失望,萍音阁那位以机智闻名的双双姑娘更不会让她失望!
“这舞衣,倘若能用笔墨记录下来,自然再好不过!”阮梦欢始终盯着唐清清,又或者说是盯着她身上的舞衣。
阮梦欢巧妙的转移了过去,这令唐清清的愤怒不可抑制,冷嘲道:“看来外间流传都是空的,郡主并不懂舞!”
风言风语最能欺骗人,阮梦欢也有耳闻,外间都在说何桐薇是她害死的,而唐清清的愤怒,多半源于此。
“唐姑娘所言极是,捕风捉影的事情,还是不要信的好!”
唐清清嘲弄一笑,“既然郡主不愿展示舞技,今日我们欣赏一番画技,也是可以的!”
琴瑟声起,唐清清迈着灵巧的步子,跃上了中央的大鼓。她的舞姿潇洒,身段婀娜,把大夏皇朝的舞蹈与燕国舞蹈之精髓悉数糅杂在了一起,引来了在场两国人不少的欢呼声。
笔墨纸砚已经准备妥当,磨墨的是个体态臃肿的人,看着这人脸上的横肉,阮梦欢心中发笑。她抱着感激的笑容,道:“烦劳钱督主磨墨,实在过意不去。”
钱冠满一笑,脸上的肉就堆积在了一处,眼睛被淹没其中,“郡主说笑了,这都是老奴该做的!”
阮梦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坠子,道:“前几日,为给家兄求取良药,去了一趟青阳城。他们说这是当地的特色,听闻钱督主也去过那里,这玉坠子就当做是督主屈尊为我磨墨的一点纪念!”
玉坠子在手心里温润滑腻,定是上佳的东西。钱冠满的笑容更胜,磨墨也更加利索了。
笔尖沾了墨汁,望着大鼓上旋转的唐清清,她的裙摆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层层叠叠的散在空中,宛若绽放的花朵。
阮梦欢的脑海里尽是唐清清旋转时的模样,她要从中选取最美的一部分,描摹到纸上。
“你究竟是何人?”玉坠子带来的欣喜很快就散了,因为钱冠满发现那玉坠子眼熟,仔细想了想,想到这玉坠子的来历,不免心惊肉跳。
“我是襄卿郡主!”阮梦欢抬头一个微笑,就不再多说,任由那钱冠满自由发挥。
钱冠满到底心虚,压着嗓子眼,诱之以利,低声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你不能把那件事抖落出去!”
“嚯嚯,钱督主心虚了呢!”阮梦欢心中畅快,下笔更是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