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轻佻的出手,在女子的面纱上划着她脸上的弧度,浪荡的笑容,猥琐之风比方才那矮胖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燕公子,你这是何意?”罗绮怒问。
燕奉书笑说:“自然是请燕公子与霜霜姑娘入婚房咯!呐,这不也是罗公子你的意思吗?”
原来此燕公子非彼燕公子呐!阮梦欢轻笑出声,一旁的红泥下意识的就捂住了她的嘴。
场面似有失控,只见那面纱女子眼波荡漾,牵着燕回的手,羞怯的低下头去,蚊吟般大小的声音说:“公子,请跟我来。”
“祖母寿辰,倒是好事成双了!多谢燕公子,多谢各位赏光!”罗绮的声音,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此话一出,显然是要结束这次宴会的。
但,仅仅就这样?阮梦欢抱着满腹的不解跟在一众舞姬身后,出了府。她借着帮其他舞姬买糕点的名头,下了马车。
擦掉脸上修饰用的脂粉,褪去了“小炉”,做了自己。阮梦欢沿着狭小的街道往客栈走去,却在转弯时,被燕奉书给拦住了。
燕奉书手里又多了一柄折扇,他开门见山,“假山后的秘洞,你去过了?”
阮梦欢点了点头,他既然这么说了,定然是有证据的。
“我在盒子上发现了你手指的印子!”燕奉书把他的证据摆出来后,又说“你放心,现在已经没有了!”
他什么意思?阮梦欢依旧不解,总觉得现在的他怪怪的。
“这是辟谷草,拿好!”燕奉书把小盒子递了过去,神色从容道:“从今往后,好好做你的襄卿郡主吧!这世上再也没有萍音阁,没有双双,也没有阮梦欢!”
那盒子是熟悉的,阮梦欢没有直接接过来,“为什么?”
疼痛在蔓延吗?是后肩上已经结痂的剑伤被扯开了吧。阮梦欢这么认为着,她不知道如何命名此刻盘旋在周围的东西,只知道那是凉薄和疼痛搅合在了一起,让她难以喘息。
“你要去哪儿?”
“玉落山庄!那里佳人有约!”
“燕回……不是在吗?”
“她……他要的是我!”
没有任何留住的理由,阮梦欢心知肚明。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株鲜活如新摘的辟谷草。她抬头望了一眼他背影消失的地方,再低下头时,猛然间发现很多东西都变了。
明明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为何会这样?阮梦欢惊诧,心间某个声音告诉她,这并不是一转眼的功夫。可是,就在那一眨眼的功夫她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与自己容貌很像的女子,新娘打扮,身上穿着凤冠霞帔,她走向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身着新郎服的燕奉书。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他们相爱,非常的相爱。
就在两人相拥在一起时,新娘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刺入了燕奉书的心口。
血染红了所有的人和景,慢慢的血色变了,由红变绿,绿变黄。
一晃神,看到的是那片发黄的叶子。阮梦欢不敢再有任何的耽搁,她关上盒子,朝着玉落山庄跑去。
走正门自然是不行,好在玉落山庄周围遍植树木,凭着常年习舞的轻盈身姿,阮梦欢爬上了树,在树木的枝干间行走。
阮梦欢找到了那所谓的婚房,她趴在婚房外,从窗户纸的一个缝隙偷偷望向里面。
婚房
“这些年,你辛苦了!”罗绮立在床侧,对床上的女子说着。
“能为公子效劳,是霜霜三生修来的福分!”霜霜的目光始终在罗绮的身上,不移分毫。
罗绮似乎很满意霜霜的回答,指尖描摹着她侧脸的姣好轮廓,“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样亲昵的抚摸,让霜霜全身颤栗,那是幸福而满足的颤栗。她突然抓住了那只手,“公子,要了霜霜吧!霜霜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自己献给公子,恳求公子做霜霜的第一个男人!如能得偿所愿,今后霜霜就算是赴汤蹈火,也绝不会背叛公子!”
一番告白,情真意切。
“得寸进尺!”罗绮的手背在霜霜的脸颊上滑过,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的没有半点杂音。回音缭绕,有个声音在低喃,“她真不如你。”
“多谢公子!”霜霜哭得像个泪人儿,她擦点眼泪,带上面纱,如果不是眼尾的湿润,任谁都不会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霜霜恢复了宴会上那迷倒众生的姿态,她请问:“燕王殿下真的会回来?”
“自然!”在听到房门外扑通一声后,更是胸有成竹,“她在,他自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