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颤抖。
董翊枫似乎也认出了眼前的女子便是引凤楼的头牌,凌月儿。看到她,他的心里又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不过现在是人命关天,也容不得他多想什么了。
“陪你来的人呢?”现在她和他的角色就是病人和医生,再无其他。
“来了来了!”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子喘着急跑了进来,应该是侍候凌月儿的丫环,她挥了挥手的单子说:“我去交钱了。”
董翊枫走到床边,伸手按了按她的疼痛部位,然后问道:“是这里痛吗?”
凌月儿脸上闪着红晕,表情痛苦地点点头。这个时候她心里大概在想,能在这里遇到他,她真要感谢这场突如其来的病。
“送手术室吧。”他吩咐边上的护士。
两名护士和凌月儿的丫头一起推起推床往手术室走去,途中凌月儿还不时地偷看跟在一边的董翊枫,他是她最好的止痛剂。她以为这一辈子不会再见到他,只是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他,难道是她和他的缘分没断吗?她想着他,心里甜甜的,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凌月儿的丫头被挡在了外面,手术室里,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负责麻醉的医生已经准备好针药,准备做术前的麻醉。
“要给你打麻药了,不用紧张,就是睡一觉。”麻醉医生一边在凌月儿手上找血管,一边安慰她。
董翊枫已经穿上了手术服,做完消毒工作准备主刀了。“睡醒了还能再看见你吗?”最后关头凌月儿还不忘记问上一句。
董翊枫戴着口罩没有说话,只是朝她点了点头。一阵刺痛过后,药水开始慢慢地滴入她的血管,随着时间的推移,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依稀可以看到有护士走到她身边,帮着脱掉她的衣服,然后,便没有了然后。
从董翊枫在凌月儿的肚皮上划下第一刀,到伤口缝合完毕,整个手术结束,仅仅用了短短的40分钟。看着护士送凌月儿回了病房,董翊枫这才松了口气。他扯下口罩和手套扔到脏衣娄里,嘴里大口地吸着空气,可能刚才真的太压抑了。
他拧开水龙头,清澈透明的水潺潺地流出,伸过手去一股凉意钻入心底。水流不断地冲刷着双手,脑中却莫名地闪现出自己曾经买醉引凤楼的那段记忆,那时的他频频地出入赌场和风月场所,他无底线的折磨自己,就是为了把自己变坏,让父母深深地自责和内疚。如今想来那一段无比荒唐的日子,却成了他生命中永远也擦不掉的一个污点。
他本能地搓了搓手,却无意中触碰到了手上的戒指,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现实中。他赶紧关了水龙头,回身拿了一条干毛巾擦了擦手。窗外已经是三更天了,正是漫漫长夜最难熬的一段时辰,不知道现在她身在何处,是不是一切安好呢?风儿敲打着窗户,咚咚的响声就好像女人轻柔的敲门声,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觉得就是菀秋站在窗外。他跑过去猛地打开窗户,外面空空如也,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乱了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