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冷笑,“把你手上的金镯子典当了,应该值不少银子,足够孩子不吃苦了。”
妇人的手霎时缩回到了衣袖里,苦着脸道:“太太看错了,哪有什么金镯子,不过是个铜的而已。”
“费什么话!”黑脸汉不耐烦的道,“好狗不挡道!滚开!”
高氏本欲拉着一双儿女起开,不蹚这浑水。但听这汉子说话如此粗鲁,反而刺挠的她不想挪步了。
妇人伸手,拉住炸毛的黑脸汉,瑟缩着一副可怜样,“看太太衣着光鲜,这是打算仗势欺人吗?”
周围的窃窃私语,她还是听了进去的。在她的理解里,所谓的“打人有理”,恐怕只是有权势的人才能享受的。
高氏面色冷凝,“你哪只眼看到我仗势欺人?我有打过你,骂过你,还是强掳了那孩子?小女有疑,为何不能质问?莫非真是心里有鬼吗?”
颜十七见高氏为其出头,顿时挺直了脊背,“娘亲说的是!女儿就是想不通,这么小的孩子,本是离了爹娘就不能活,应该是很怕爹娘不要他才对。但这孩子,却执意不认爹娘,大家伙不觉得奇怪吗?”
那妇人本来卑微的眼神陡然变的凌厉,“小孩子任性不懂事,你这么大个人了也跟着瞎起哄吗?”
颜十七冷笑,“你若是他亲娘,刚刚捉住他的时候,为何一只手对其安抚,另一只手却在暗地里对他又拧又掐?你敢把这孩子的衣服撸起来给大家看吗?”
那妇人的额头开始冒汗,咬牙道:“我没有!我自己的孩子想怎么管教,关你什么事?”
“看好孩子!”黑脸汉把孩子一把塞到了妇人的怀里,撸起袖子,“再不滚开,别怪我不客气啊!”
“你敢!”颜如松提高声音道,“莫不是被我妹妹说中,要恼羞成怒吗?”
“呀!”颜*叫,倒把颜如松吓得一哆嗦。
颜如松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十七,别怕!有哥哥在,谁都别想欺负你!”
颜十七看看颜如松那如同竹竿似的身板,很怀疑这话的可行性,却相信他的决心。
类似的话,在过去的十多年中,他肯定不止一次的说过。
再次听来,本该麻醉到无感,却莫名的眼眶湿润。
原来,被人全心相护是这般的酸爽啊!
颜十七一咬牙,手指向那个黑脸汉的胳膊,扬声道:“昨日去仙姑庙,曾听长宁道长提及,说京畿附近常有歹人出没,抢掳孩子以贩卖。有人看见那些歹人的手臂上有梅花刺青。大家看,这个人手臂上的刺青是不是梅花状?”
莒州人既然对长宁道长倍加推崇,那她就借过来说事好了,如此,才更有说服力。
众目所归,那黑脸汉想要隐藏都来不及。
更有人大声道:“真的是梅花刺青啊!”
那黑脸汉干脆抬脚就往颜十七扑了过来,手更是挥拳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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