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打断她的话,“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跟他生活在一起十几年都过来了,还害怕这一时半会吗?你现在最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要是让重要发现端倪说不定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我娘只是藏着上官烨然的定情信物就被他掐死,而你彻底的威胁到了他的生存,他怎么可能放过你。”
“所以我才要跟你合作啊。”杨姨娘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不然她干嘛要忍着满腔的恨意跟钟耀强颜欢笑。
“我知道了,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你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再不回去会被他怀疑,那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杨姨娘才不甘心的离开,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钟耀如果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恨死她,将她碎尸万段都有可能。
钟晴等她离开之后,直奔睿亲王府,将杨姨娘搜集到的信息摆在南宫墨的面前,“墨,你派人去查看这些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我们就可以直接对付钟耀了,想让他身败名裂就在眼前。”
南宫墨捏着那些纸条,情绪激动得有些颤抖,“这些都是钟磊那边传来的消息吗?”
“是的,就是他,你派人去查这些官员的底细吧。”
南宫墨根本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让碧落阁的杀手出动,去查那些消息了,一天的时间,绝大部分的消息都传回来了,都证实了杨姨娘提到的那些官员是钟耀的爪牙。而在一片幽僻的深山里,则秘密驻扎着钟耀的军队,还有兵器加工厂。
至于武器是不是被偷偷的运到北国去,暂时还没有查出来。钟晴和南宫墨知道那些答案时,根本没有任何意外。
“南枫,派人去秘密调查钟耀走私兵器的事情,务必要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拿到证据。”南宫墨沉声命令道。
南枫领了命令,很快就带人去彻查这件事情了。南宫墨这时候抬眸认真的看着钟晴说道,“晴儿,我觉得是时候让皇上知道敏贵妃和上官哲其实是钟耀的女人和孩子了。”
只是不知道舅舅知道是那个人的时候,会不会气得想要发疯。
“我明天想办法带杨姨娘进宫,让敏贵妃和她碰面,你说皇上若是看到她们相似的面容,还有杨姨娘恨不得将敏贵妃生吞活剥的眼神时会不会想多?”
钟晴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幽幽的说道。
“顺带把太后和明王给解决了,留着这些人也是祸害。钟耀既然是太后和明王的爪牙,手上一定有他们的证据,到时候彻底将他们一网打尽。”
南宫墨想得更加长远一些,补充道。
“如果可以当然更好了。”
钟晴附和了他的话,他想要去北国报仇,她明白他的心情,只希望能够将云国所有的障碍都解除清楚了再去。
翌日,钟晴和南宫墨进了皇宫,和皇后寒暄了几句之后,跟着上官语欢在御花园里散步,早春的桃花已经盛开了,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让寒冷的天气顿时变得生机盎然起来。
皇上下朝的时候,带着南宫墨和太子朝着御花园里走过来,上官语欢和钟晴面对面坐着,只是脸上都一片凝重,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语欢,怎么了?谁惹你那么生气?”
难得看到一向温柔乖巧的女儿那么生气,皇上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父皇,儿臣是在为钟晴姐姐感到生气啦。钟家的人实在太过分了,我真想拿鞭子将那家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给抽死了,真的很过分。现在墨表哥和钟晴姐姐都已经有婚约了,他们还想方设法的想要害死钟晴姐姐。”
上官语欢气得小脸红扑扑的,手指握成拳头,咬着牙说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将目光落在南宫墨的身上疑惑的问道。
“父皇,你不知道前段时间丞相府的杨姨娘用钟晴娘亲的死因将她骗到别院里去,那么冷的下雪天将她推到水里,这还不算,还让丫鬟弄来了水痘和天花的脓液沾在衣服上想害钟晴姐姐染上水痘或者天花死去。我听到这个事情都快要气死了。”
上官语欢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脸上没有半点虚伪,她是真的很生气,虽然她也知道后宅和后宫里面充满了尔虞我诈,但是钟晴娘亲早就死了,她现在也不住在丞相府里,那些人还想用这样的手段谋害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吗?”
“是真的,那天我陪着晴儿去了,杨姨娘说事情太过机密,她只想让钟晴一个人知道,就把钟晴带到了湖中心的亭子里,没想到后来的时候她拉着钟晴下水,又想害死她。”南宫墨如实的说道。
“他们太过分了,杨姨娘这么做肯定是钟丞相指使的,不然她也没有那么大胆。还有父皇,除夕之夜的时候他们还派神偷用碧瑶当诱饵,将钟晴姐姐引到北山上的鬼屋里想活活烧死他们。如果不是这两个丫鬟咬耳朵被儿臣听到了,墨表哥和钟晴姐姐还不打算说呢。父皇,他们就是仗着墨表哥和钟晴姐姐都没有人撑腰才敢这样乱来的。你让钟丞相和杨姨娘进宫好好敲打他们,不然以后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上官语欢义愤填膺的说道,显然已经提前知道了墨表哥和钟晴的计划,不遗余力的推波助澜,当然那些气愤是真的。
“墨儿,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告诉舅舅?”
“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墨儿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晴儿跟丞相府的关系已经够糟糕了,我不想她以后嫁人的时候钟家的人来闹场子。”
南宫墨低低的解释道,低垂的眼睛里涌过了一抹歉意,对不起舅舅,现在恐怕要将那个肮脏的秘密捅破了,真的很抱歉。
“父皇,墨表哥忍得下这口气,我都忍不下!他们对付钟晴姐姐的次数够多了,而现在钟晴姐姐是墨表哥的未婚妻,欺负她就是欺负墨表哥。墨表哥也算是我们皇家的人,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难道我们还赔笑吗?”
上官语欢不依不饶的说道,哪怕不是为了拆穿敏贵妃和钟耀,她也想好好的教训钟耀和杨姨娘一顿,别以为他们真的无所不能了。
“你就宣他们进宫,好好敲打他们一次嘛。不然他们这一次不成功,还想着谋害钟晴姐姐下一次,万一真的出事了怎么办,墨表哥承受得了那么大的打击吗?要知道钟晴姐姐可是墨表哥最为喜欢的女人。”
“钟晴,你觉得如何?”
皇上将征询的目光落在钟晴的身上,钟晴咬着唇忽然就红了眼眶,“我一直知道他不喜欢我,因为我娘拆散了他和初恋情人,害得他初恋情人投湖自尽了。可是哪怕有再多的仇恨,我娘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人死如灯灭,他也应该消气了吧。谁知道他还是恨不得将我弄死。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消除他的恨意,他把我逼到了绝境,我真的被伤透了心。”
“父皇,儿臣也觉得钟丞相实在太过分了,虎毒不食子呢,而他却一遍又一遍的想要让女儿去死,这种人冷血无情到了让人发指的程度。皇妹说得很有道理,是应该警告他们不要乱来了,这些日子钟家都做了些什么事啊,名声都臭掉了,彻底成为了京城的笑话。钟耀这样的人还是云国的首辅呢,还有十几天就是天下盛会了,各国选手再过几天也都陆续进京,这样的丞相岂不是让人看轻嘛。”
上官霖微微蹙起眉头,声音里有着对钟耀的不满,这个人仗着太后的势力把持朝政,中饱私囊,还做出那么多的丑事来,他们早就想狠狠的收拾他一顿了。
“既然这样,让人宣钟丞相和杨姨娘进宫吧。”
皇上心里也多了一抹不悦,沉声说道,他对于墨儿是真的心疼,爱屋及乌,连带着对钟晴也喜欢了起来,哪里容忍别人欺负他最疼爱的外甥。
很快就有太监去丞相府将钟丞相和杨姨娘宣到了皇宫里。
寒风瑟瑟的御花园里,皇上,太子和公主,南宫墨甚至钟晴手里都捧着暖手炉,而钟耀和杨姨娘则跪在冷得刺骨的石头上,承受着来自皇上的怒火。
“钟丞相,你怎么做事情越来越不用脑子思考了,还有你的心脏是黑的吗?钟晴是你的女儿,不是路边的野草,你看不顺眼了就直接拔去。而你竟然对你的女儿一次又一次的下狠手,不弄死她你心里就不痛快是吧。”威严的声音里多了凛冽的杀气,钟耀和杨姨娘浑身一个激灵,冷汗汨汨的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皇上,一切都是误会啊,微臣是不怎么喜欢大女儿,但是也没有容不下她一定要将她置之于死地的必要啊,一定是有人造谣生事。”
钟耀心里恨得想要杀人了,脸上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晴儿,别院的事情完全是意外,谁想得到你会掉到湖水里去呢。你快给爹解释啊,爹从来没有想让你死啊,不管怎么样,你都是爹的女儿,血脉相连爹怎么舍得让你死。”
“爹,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杨姨娘约我到别院去,我就被她拖下水,给我准备的衣裳里面还有水痘和天花的脓液,你们究竟是有多么恨我啊,恨不得我快点去死对吗?”
钟晴笑容凄凉而绝望,“从小你们每次把我打得半死不活的次数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这些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贱人,竟然明目张胆的在皇上的面前抹黑他,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丞相,就算晴儿不小心掉到湖水里是意外,那么棉衣里面藏着天花和水痘的脓液也是意外了?你有本事意外一个给我看啊。”
南宫墨嗤笑一声,眼神像淬了毒的利箭,“如果晴儿染上天花或者水痘出了意外,也是她命不好,意外的死了是吗?”
夹枪带棒的嘲讽语气,让钟耀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意外?钟丞相,你蒙谁呢?不然本公主一刀刺入你的心脏,你如果断气了也是意外了?”
上官语欢眼睛里藏着熊熊的怒火,“谋害人性命,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杨姨娘,一个别院里竟然会出那么多的意外,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请你好好的回答本公主。”
杨姨娘忍着害怕瑟缩的说道,“回公主话,这一切都是意外,民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掉进水里,可能是别院的小桥年久失修才会导致了意外。只要水痘和天花的脓液,因为那套衣裳是新做的,可能缝制衣服的裁缝染上了天花而不自知,所以才不小心沾染在了棉花上。”
她低着头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一样,面容惨白得像鬼,唇上也没有一丁点的血色。
“大胆,直到现在还不说实话,来人啊,将杨姨娘拖下去重打三百大板!她如果一直不肯老实交代,直接打死!”
上官语欢早在之前就征得了皇上的同意,厉声喝道。
杀气腾腾的嬷嬷立刻走上来,不由分说的将杨姨娘按在地上,粗重的板子就要落在她的身上。
“皇上饶命啊,公主饶命啊,民妇招了!”
杨姨娘惊恐的尖叫起来,满脸泪水,颤抖的指着钟耀说道,“是相爷让我对付钟晴的,民妇没有办法,只能遵从他的命令了,民妇不是故意的。”
钟丞相不可置信的瞪着杨姨娘,没想到板子还没落到她的身上,她就已经将他出卖了,脸色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恨不得割掉她的舌头,让她再也不敢乱讲话。
“你血口喷人!本相什么时候让你去害钟晴了,明明是你处处看她不顺眼,恨她害了你女儿沦为小妾,怀疑她毁了你儿子,所以自作主张想弄死钟晴关我什么事情。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啊,微臣再怎么恶毒也不可能害死自己的女儿,如果真的想要害死她的话,她早就死一百遍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