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之色,看向风伯的目光越发和善。
“不过,你们能确定那人就是江流云?”天觉和尚最后问道。
“一定是他。”洛沉鱼胸有沉竹的说道。
她用来监视的奇禽放飞于藏有魔功的洞窟上方,因此她和风伯只看见行于山道上的脸谱黑袍男子,并不知道脸谱下是怎样一张面孔。退一万步说,即便能看见那人长相,风伯和洛沉鱼也无法辨识,因为之前那位王师妹已说江流云和通缉令上判若两人。那人藏头露尾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兼之一身邪气,击杀伯赤家子时所用的近似《神蝠天功》的身法,特别是最后一点让风伯和洛沉鱼笃定他便是江流云。在早些时候的黑龙报中,已经注明江流云一些特征,身怀《神蝠天功》身法便是其中一条。
江流云此前猖獗无比,连杀江别戈、尤倦生和独孤峰,可他只要修炼了石碑上的功法,必然走火入魔,而以邪道子弟的性子他定不会放过《震天十三击》。至于被洛沉鱼修改的部分,那可是很小心很小心,除非江流云先知先觉,否则绝不会发现。
这样一个江流云,已沦为砧板上的鱼肉,别说风伯等人,就算不精武道的洛沉鱼拿条绳子上去都能捉住。换而言之,天觉和尚三人几乎什么也没做,平白占了天大便宜,既享受擒杀江流云的美名,又能分到悬赏,更能和齐月公主喝上笼中茶。
“我欠你一个人情。”丰善率先说道。
“好吧,这一人情日后我李公子定会还你。”李公子笑着摇起羽扇。
“用江流云来换我们三个的人情,你这桩买卖也不知是赚了还是赔了。”天觉和尚眯起眼,口无遮拦。
“必赚无疑。”
风伯笑了笑,他向前走了几步,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余动作,原本嗡嗡闹闹的三百多东南武修全部消停下来,齐刷刷的望向风伯,目光热切。
站在万众瞩目之地,风伯红光满面,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的野心不如白山河,却远超寻常世家子。
扫过众人,风伯猛地扬臂:“就在刚才,风某已收到相天经纶台的千里飞报,奇宝藏于石中岭山麓到山腰间某处,出世之日就在今朝。自古奇宝有缘人得之,诸位请吧。”
有千里信的武修低头去看千里信,没千里信的武修则等待同伴的确认,没过多久人群中响起欢呼声,就连陈乙、王胖子、万霞宗袖儿姑娘这样毫无竞争力可言的武修都露出兴奋之色,显然奇宝对他们的吸引力不是一点半点。
“风兄这招可真够狠,如今满山遍野都是我等耳目,江流云就算侥幸下了山也难逃厄运。”李公子赞叹道。
“只可惜了那个相天经纶台,曾经的天下第一神算,今日之后真要声名扫地了。”
天觉和尚语气讥讽,他骑着一头人品六角五色鹿,直到人群都蜂拥向石中岭,他才拉起缰绳:“几位,出发吧。”
“大哥!你确定我们被人坑了!”
“确定。”
“该死的狗屁正道!竟敢诓骗他们花大少!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我说花胖子,你吃了这么大亏,就没猜到他们是用《震天十三击》当诱饵,目的只为了引我入彀?”
“嘿嘿!小弟哪有大哥这么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小弟愚钝!怎么会想这么多!”
“就算你之前没猜到,现在总该知道你是被殃及的无辜,可曾恨我?”
“小弟怎敢!见到大哥的第一面小弟就深深折服!之前竟有过拿大哥去换赏的念头!真是不知死活!小弟对大哥的仰慕之情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怎会恨大哥!”
“好,好,即便像现在这样被我骑在身下,你也不恨?”
“不恨!不恨!嘿嘿!能被大哥骑是小弟的荣幸!”
清晨已过,晌午未至,时值阳春三月,日头不辣不淡,穿梭过石中岭鳞次栉比的巉石、树木,照得柳云暖洋洋,好不舒服。
此时若有人走过这片山道,见到柳云定会吓得魂飞魄散。柳云不在山洞中,也不在山道上,而是近乎荒唐的浮坐于山脊旁悬崖外的半空,就好像传说中能腾云驾雾的神祇。
柳云自然不会腾云驾雾,可他却有伯赤花飞。伯赤花飞运用伯赤家独门手法封印经络后,身体变得格外轻盈,能飘浮半空而不坠落,即便被柳云骑坐于背也不碍事,就像一只会飞的天品奇兽。而伯赤华飞身形庞大,圆滚滚一团,远远看去还真像这么一回事。
柳云早被这个又会做戏又老咆哮的胖子搞得不耐烦,杀也杀不得,想出这个法子整一整他,顺便躲藏山崖后,等待布局之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