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墙头草比这种闷不吭声人好掌握。
“恩,青烟,你去请林氏过来坐坐!”婠婠思量一番,抬头看向一旁的表烟,淡淡地吩咐道。
青烟点点头,转身出了栖云轩。林氏虽然老实,在府里的日子却不怎么好过,一是她不受宠,二是她手头上没有足够的银子,至于三就是她没有靠山,现在婠婠伸出手,她若是聪明就应该抓住。
婠婠没有等多久,林氏就随着青烟一起来了栖云轩,她穿着打扮十分的简单,相较于婠婠的精致华丽,她可谓是简单清淡到了极致。
“侧福晋找奴婢前来,不知是所为何事?”林氏冲着婠婠行礼请安,在婠婠的示意下,脱了鞋子上榻。
这么亲近的举动让她觉得有些惶恐,之前她只想简简单单地度过余生,却没想到在这后院里,不争不代表就有好日子过。
婠婠盯着林氏但笑不语,只是挥手示意一杯的绿竹给她上了一杯茶。待林氏端起茶盏喝了两口之后,她才慢斯条理地说道:“本侧福晋以为林妹妹应该先到我这栖云轩来拜访的,没想到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妹妹。没法,本侧福晋这才派人把妹妹请过来。”
林氏听了她的话,脸上露出几分苦笑来,“侧福晋这是说得什么话。奴婢身无长物,侧福晋却是青云直上。”
眉头微挑,婠婠到是没有想到林氏会把他们之间的处境摆在明面上来说,还说得如此直白。对于林氏她一直不了解,前世府里有没有这个人她不记得,正如今生她即使出现,没人提及她依然没有注意到一样。不过现在她很确定林氏是个聪明人,而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不仅直接还不用费心神往他处兜圈子。
“妹妹这话说错了,本侧福晋就算是青云直上,却也着不得不糟心的事需要人帮忙。”婠婠开门见山,脸上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坐等林氏好的决定。
婠婠把目的直接点了出来,林氏闻言,脸色猛然一变,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脸上的表情些僵硬。
“侧福晋为何会选奴婢?”林氏沉默片刻,才抬头看向婠婠,淡淡地问道。
婠婠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左手轻轻打开茶盖,那袅袅白气氤氲着她脸,让她表情看起来有些模糊。“因为你够聪明。”
林氏不自觉地咬着下唇,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挣扎,显然她的确有想翻身的想法。婠婠给她的这个机会真真就是千载难逢,她若是不把握,只怕只能默默地在消逝在这个后院之中,若是能把握的话,不说爷的宠爱,就是这日子怕是不会太难过才是。
她是瞧不上刘氏上蹿下跳的轻狂模样,但是不得不说投靠了福晋的刘氏比她的日子过得好。
婠婠见林氏脸上的神色越发地难看起来,心里便有了底,她冲着回神的林氏招了招手,让她凑到自己面前来,压低声音将心中的打算说给她听。
林氏脸上闪过几分惊诧的神色,婠婠的打算的确够周全,不仅能改善她如今的处境,还能好好敲打一番那些小动作不断的人,只是这里面还牵连着侧福晋嫡母的性命,这让她明显有些犹豫。
她不知道侧福晋和嫡母之间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侧福晋能毫不犹豫地对付嫡母的举动看,她心里便心生警惕,暗自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得罪这位侧福晋。
若是没有见过爷对她的态度,她或许还幻想一下自己能分她的宠,可惜她看得很清楚,只要有婠婠在,爷的眼里就容不下他们任何一个人。
“如今的福晋有多警觉,侧福晋应该也清楚。就算奴婢愿意为侧福晋效劳,这一时半会怕是也难得手。另外对于侧福晋嫡母,奴婢只能说,只要她过府,那么奴婢便尽全力对付,可若是她不来,奴婢也没法。”
“当然,本侧福晋既然让你做这件事,就一定会给你制造机会的。再者本侧福晋并不想要福晋的性命,她只要乖乖地躺着不再折腾就好。”婠婠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目光直定定地盯着林氏,像是要蛊惑她一般,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诱惑力。
林氏眸光微闪,不自觉地蹙起眉头,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她真的过够了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若是放走这个机会,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福气等到第二个机会。要说依着婠婠如今的身份和宠爱,她若是想要人效忠,招招手就是了,不一定是她。
“奴婢愿意!”咬咬牙,林氏注视着婠婠的眼眸,脸上的神色显得相当地紧定。
婠婠对于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脸上露出几分清浅的笑意,然后端起茶盏,笑着抿了一口,算是正式跟林氏达成协议。
林氏从栖云轩里出来不久,董鄂氏以及后院的一干女人都收到消息了。栖云轩里围得跟铁桶一样,其他人自是不知道婠婠跟林氏谈了什么。不过待林氏出了栖云轩,董鄂氏便打发刘氏去探听消息了。
对于刘氏的来意,林氏清楚的很,这段时日她的日子不好过,刘氏可谓是功不可没,现在再来表演姐妹情深,晚了。
“听说妹妹刚从侧福晋的栖云轩出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若是妹妹不小心的确了侧福晋,姐姐可以求福晋帮着妹妹说主情。”刘氏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张狂地道。
林氏抿着唇一脸讥诮地笑了笑道:“你这声妹妹我可承受不起,至于侧福晋说了什么也不需要你管。”
刘氏见一向被动被欺负的林氏突然强硬起来,不由怒极反笑地讽刺道:“你不会以为侧福晋找了你一回,你就是侧福晋的人了吧!我告诉你,这府里最终还是由福晋做主的,所以你识相的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到时候吃尽苦头却怪我没提醒你。”
“呵,再差还能比现在更差吗?刘氏,你别忘了这个府里真正的主人是爷,你我都一样,连爷的面都没见上几面,谁也不比谁强,至于侧福晋,不过只是问了一下府里的情况,说是听说有人苛扣我的用度。怎么样,现在知道了,要不要去解释一下?”林氏目光直视刘氏,语气里秀着嘲弄,说到最后甚至嗤笑出声。
刘氏一瞧她这表情,心里不由地涌出几丝犹疑来,目光更加专注地盯着林氏,似想从她脸上看出她说得这些是真还是假。
“行了,该知道你都知道了,我这里不欢迎你。”林氏一脸不客气地盯着刘氏,语调慢慢抬高,脸上的神色显得越发地不高兴,显然对刘氏她是真的厌烦了。
刘氏眼皮猛地跳了两下,额头的青筋更是止不住地抖动,特别是看林氏面上和话里的不屑和慢怠,握着茶盏的手不由地紧了紧,骨节都泛着几分苍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向我示威,还是破礶子破坏,趁着还没丢掉小命给我添堵,以泄入府以来被人忽视的怨气。”收起笑意,刘氏冷着脸道。
同一时期进府,自然是想要比得高低了,特别是入府以来她连单独见爷的机会都没几次,这叫一向自视甚高的她怎么能接受。想着她就只能在林氏身上找平衡,为得就是骗自己还有人比她更惨。
现在林氏不仅态度恶劣,话里话外竟然都是挤兑她的话,不禁气得面色发青,若不是有理智在,她怕是都想扑过去甩她几个巴掌来展示一下自己的优越感了。
林氏瞧着拂袖而去的刘氏,心里突然庆幸自己答应了婠婠,不然的话这种场面起不是要天天上演。
正院里,董鄂氏听了刘氏的话,脸上带着沉思,似在思考婠婠的用意。说来婠婠自入府以来,除了她自己,她没跟后院的任何一个女人有过密切的来往,即便是曾身为她嫡姐的兆佳倩玉也一样。现在说她突然看上了没什么特点的林氏,董鄂氏自己都不相信。
董鄂氏对待入府的新人一向都采取捧一个打压一个,以达到后院的平衡。虽然这种做法在婠婠这里失了效,可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最好用的。
“除了这些,真的没有别的了?”董鄂氏冷着脸,看着刘氏,神情有些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董鄂氏虽然能想明白其中关节,可是婠婠此人却不是依着常理能解释的人。后院里来来去去的女人何其之多,可就是她一人,好似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易地得到爷的关爱和宠爱。再思及她吃亏的次数,她不得多个心眼。
“奴婢眼瞧着依着林氏的性子也不敢有所隐瞒,而且后院里姐妹众多,侧福晋若是真要用什么人,找谁不一样,为什么非得看得一个不出众的林氏。”刘氏噘着嘴,提到林氏,脸上便闪现出一丝不屑来。
她绝对不会承认林氏比自己强的,要知道论家世、容貌,林氏一样都比不过她,若不是这样为什么福晋会看中她呢!
董鄂氏瞧着刘氏小家子的样子,大有一种烂泥扶上墙的感觉,都什么时候了,只知道琢磨自己那点小心思。
“行了,本福晋也累了,你退下吧!”知道用不上刘氏,董鄂氏心一横,便想着给伊尔根觉罗氏去一封信,让计划提前。
栖云轩里,婠婠一脸惬意地翻着新送过来的话本,看着那才子佳人的故事,心中虽然一点都不相信,却时常拿这些故事说笑打发时间。
不要以为她不在意,她只是等着那些看似没动静的人动起来。这一次,不管是董鄂氏也好,伊尔根觉罗氏也罢,只要是动起手来的,她都不会客气。
次日,董鄂氏就收到了伊尔根觉罗氏的信,看着信里的内容,两个把婠婠恨得咬牙切齿的人似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虽说对付婠婠不容易,且难度颇高,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她身后有个胤禟。
在九爷府里,不管是福晋出身再怎么高贵,又或者再有本事,只要胤禟发话,敢不收敛的人还真没有。只是婠婠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此人不除,她们是寝食难安。
伊尔根觉罗氏虽然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可好歹也管家多年,势力还是有的,只是执行起来没有她本人运作起来那般顺畅就是了。
你来我往,一时间董鄂氏和伊尔根觉罗氏这边的来往就多了。
婠婠选在这个时候给巴克什送了消息,巴克什虽然不懂其意,却依着婠婠的意思劝玛纳哈将伊尔根觉罗氏解了禁。
玛纳哈原本就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伊尔根觉罗氏对别人不怎么样,对他还是尽心尽力的,关了这些天,怒气一消,他这心就软了。现在儿子提议,他自然乐得顺水推舟地解了伊尔根觉罗氏的禁,只可惜伊尔根觉罗氏从来都不是会感恩的主。好在巴克什也没想得到她的感谢,他会开口也不过是给婠婠的面子。
解了禁,伊尔根觉罗氏到九爷府里的次数便多了起来,在这个时候,原本没有什么声息的林氏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开始换着花样讨好董鄂氏,而且大多时候都遇上来访的伊尔根觉罗氏。
董鄂氏一向都认为妾氏讨好主母是应该的,林氏会讨好她,怕是过怕了被人欺凌的日子。林氏到是不动声色,今天送上好香料,明天带上一束绽放的花,再不就是带着好茶亲手泡给董鄂氏喝。
对于林氏的讨好,董鄂氏也乐得享受,而林氏恭谨使得来访的伊尔根觉罗氏欣羡不已,她不断埋怨府里妾氏言语到是使得董鄂氏相当地受用。
新人入府的那天,敬茶时婠婠便不动声色地对林氏使了眼色,示意她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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