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吐血三升的董鄂氏,心中快意的同时又遗憾这请安怎么就是十天一次,若是每天都来的话,董鄂氏怕是要折不少寿才是。
“福晋不提,妾身到是忘了有事要跟在场的几位姐姐好好算算。”婠婠想着生了弘旻他们之后,各院送来不少物品,而这些物品之中,什么带针的帽子、鞋子和一些药水泡过的布料,一样一样的根本就是想置她的孩子于死地。
董鄂氏被哽在当场,转念一想,就知道她说得是什么事了。婠婠生有龙凤胎,又成了侧福晋,她虽然打定心思要除去她,无奈皇上不招爷伴驾,她空有想法却没有动手的机会,为了一平心中怒气,她自然会时不时地窜唆这后院想要讨好自己的侍妾们动小手脚了。
依她的意思,就是不能真的伤到龙凤胎,恶心一下婠婠也是好的,只是让她没有想到是事情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她突然就把这事挑到明面上来说了。
“哦,什么事值得兆佳妹妹特地跑到本福晋这里来算。”
无视董鄂氏话里的威胁,婠婠自顾自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到身旁的小桌上,阴恻恻地笑道:“当然是有解决不了事的才要搬到福晋面前来解决。前些日子因着两个孩子还小,妹妹颇忙便压着没办,现在正好人聚得这么齐,不如妾身就借福晋的地好好清算一下。”
“兆佳妹妹,既然知道这里是正院就收敛一些,别以为什么地方都是你的栖云轩!”董鄂氏一见婠婠不理会自己的警告,执意把这层窗户纸捅穿,不禁有几分恼怒。
她的语调让人听着有些怪异,细细起来也无怪乎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事情是她怂恿的,如今被婠婠抓住小辫子,即使她再淡定,到了当面清算的时候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福晋这话妾身可听不明白,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自然都是福晋说得算,妾身这才把事情摆到福晋的面前,以免落得私下惩处的罪名。另外,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就不怕鬼敲门。有些人做了亏心事,妾身自然是要给点教训让他们知道这亏心事是不能随便做的。”婠婠轻笑地说着,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显然易见的嘲讽。
董鄂氏的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站在婠婠下首的媵妾中,有那沉不住气的,此时已经是脸色惨白。而且就婠婠这般追究到底的模样,他们心里大多都有些后怕。
婠婠一脸笑意地将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目光瞟向门外,看着青烟带着十来个身强力壮的丫鬟婆子过来,就知道栖云轩里除了会武的,粗使丫鬟和婆子怕是都在这里了。另外,走在前面的几个人都拿着托盘,托盘上面用绸布盖住了,瞧不见里头的东西,但是瞧着这么多人端着托盘过来,不少人心底都有种发怵的感觉。
冷眼瞧着那些变了脸色的媵妾,婠婠脸上的笑意也应景地消失了,转而露出几分阴狠冷酷的神怀有。
“啧啧,这还没开始,就有人变了脸色,想来这做亏心事的人怕是不少。”婠婠挑着眉头,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地冰冷,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董鄂氏听她这么说,就有些坐不住了。毕竟按他们的地位来说,她才是九爷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可是兆佳婠婠却当着她的面如此肆意地奚落众人,她若是不反驳,日后还有什么颜面做这九爷府的女主人,又有何面目再摆这福晋的架子。
“兆佳妹妹这是说什么话,什么叫做了亏心事,大家姐妹一场,就要互相体谅,万不能因为得了宠爱就恃宠而骄。要知道这以下犯上恃宠而骄乃后院大忌,这种行为不可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该谨记才是。”董鄂氏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责备的意思,经她这么一说,婠婠若是再继续下去就是把这以下犯上恃宠而骄的罪名给坐实了。
婠婠扯开嘴角冷笑两声,目光微微扫过那些摆出一副‘得救了’的表情的女人们,脸上神情莫变。
“福晋说得对,可是这些人若是不处置,不也是放任了他们以下犯上恃宠而骄的行为么?”婠婠一点都不惧董鄂氏的威胁利诱,她只知道她若不出手教训这些人,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把手伸到她的孩子身上去。
什么以上犯上,什么恃宠而骄,靠得不就是背后撑腰的人。
这些人有董鄂氏撑腰就敢对她的孩子出手,恶心她,她有胤禟撑腰,为什么不能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晓什么叫厉害呢!
话音一落,婠婠抬手一军,候在门口的那些端着托盘的丫鬟纷纷走了进来。
“青烟,好好念,以免福晋和在场殊位听不清某些人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说罢,婠婠把之前整理记好的字条从衣袖之中掏了出来,递给一旁跃跃欲试的青烟。
栖云轩的丫鬟婆子瞧着青烟这副兴奋的模样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现在栖云轩里还有谁不知道青烟就是婠婠手中的一把伤人的利器。至于屋内的格格媵妾们,到是没有特别关注青烟,似乎他们更关注托盘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特别是那些做了亏心事的,脸上神色带着惊惶不说,还透着几分苍白,那样子怕是恨不能直接扑过去消灭这些所谓的证据一般。
“张姑娘是哪位?听到奴婢的话还请知会一声,不然认错人了不仅让您白白得罪人,就连奴婢也跟着得罪人。”青烟拿着字条就直接开始,说话丝毫不知客气,甚至还带着一丝调侃,似巴不得有人出错,好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