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吹,难免手生,呵呵!”
周成接过弟子,一看,还是当年爷爷的手艺。竹笛虽然没有经过烘干,上漆,但是在周成看来却是极好的笛子,因为他从小用的笛子都是爷爷亲手为他做的。自己去神话时代走了一遭,却是连这多年的爱好也放下了。其实从他开始工作,就没有时间吹笛子了。
曲子很简单,就是周成从小就很喜欢的一首曲子,孤星独吟。这首曲子,曾经陪伴了周成无数个心情低落的日子。那是爷爷教给他的,说是笛子如人生,当有曲高曲低之时,悲伤的曲子能锻炼一个人的心智,人生很多无奈,先适应了无奈,才能好好地享受生活。
周成十指并举,将弟子朝嘴边一放,顿时一阵悲伤哀愁到极致的笛音,如哭如泣一般流了出来,大清早的院子,都好似被这一首低沉委婉的曲子所影响。早风吹过,竹林发出哗哗地乱响声,也好像在为笛声伴奏。
慢慢的,周成也好似沉浸到那股莫名的哀愁中,不知不觉地笛音好似冥冥中为何物所引,变得更加哀愁起来,那呜咽的笛音,引得早风更急,竹林被风吹得哗哗大响,竹叶也被吹得满天都是。无数的竹叶居然如小龙卷一般,在风中四处起舞。
再过一段笛音,风似乎更急了,本来渐渐露出金黄的曙光的天空,也变得云急风劲了。
“该死的老头子,你又在教我的成儿吹这该死的笛子!”一声轻骂声传来,随即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走进了后院,正是周成的奶奶。
“奶奶!”周成起身去迎上奶奶,把她放到一边的竹椅上坐好。
“成儿回来了就好,这死老头子把你的护身符给撕了,昨晚回来我还好生骂了他。咳咳,咳咳咳……”
周成停下了吹笛,渐渐的风也停了,可奶奶还是身体不好,受不得早上的寒气。
“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周爷爷不加分说地将周奶奶扶了回去。
不久,爷爷就回来了,坐到一旁,问知道道:“成儿,你这次回家变了好多。”
“周成永远是爷爷的孙子。绝不会变!即使孙子走得再远,也是有根的。”周成指着院子里的竹子,竹子再高,少不了下面有段根。
“我不是那意思。唉,算了,也许是爷爷老了,很多事情,还是不能再……”
周成觉得自己爷爷今天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周成虽然有修道者的实力,但打死他也不会拿去偷窥自己亲人,那是亵渎,是侮辱。
“哦对了,昨天你画的那道符不错!”
周成一惊,这爷爷怎么会知道是自己画得符?莫非他看出来自己是从神龛上拿的旧符改的?
不待周成细想,周爷爷却是起身走了出去,“成儿,先来陪爷爷奶奶吃点饭,以后怕是机会不多了……”
周成不禁有些黯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会大怒之后,又显得大悲,究竟这个家怎么了?是自己变了?还是家本身就有问题?
早饭吃的很压抑,周成爷爷一句话也不说,就闷着头在那里吃饭,周成倒是没怎么吃,一直都在给奶奶和爷爷夹菜,饭桌上唯一的声音,就是奶奶的唠叨,和周成心不在焉的一阵阵“嗯,嗯,是的,对。”的声音。
吃完早饭,其他几位伯伯,叔叔,甚至出嫁的两位姑姑也带着一家人回来了,整个周家济济一堂,虽然没有权势地位,但是却人丁兴旺。
“都来了?”周爷爷坐在房子前面的竹椅上,一脸爱怜的看着自己这周家一家子。
“爹!您有什么事要说吗?”小姑有些疑惑地问道。
周爷爷没有答话,径直说道:“跟我来!”
说完,却是朝着祖屋中的那个堂屋走去。在川南地区,堂屋一般都是祭祀祖先的存在。
众人跟着周老爷子进了堂屋站好,谁也不敢说话,安静地等着周老爷子训话。
周爷爷先是一炷香,恭恭敬敬地插上神龛,随后跪地一拜。
咦?周成一阵愕然,这以前都是一个祖宗牌,怎么今天变成了两个?不待他反应,咒老爷子说话了。
“岁月不饶人啊,历经六十年风风雨雨,想我周家一路荆棘走来,又是整整三代人。昨天周成回来,却是提醒了我,有些事,还是须得交代一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