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一把抱住神情激动的燕十六,怒道:“你这是做什么?他已经尽力了。”
“滚开,阿远要有什么事,我让你们一个个陪葬,统统陪葬。”燕十六几欲发狂道。
杜天翔挣扎着起来,摸了一把脸,见满手的血,冷笑连连道:“小寒,你放开他,让他打,有本事就打死我,没本事,以后就别他妈的来求我!”
一声巨响,上好的绿釉美人瓶应声而碎,惊住了偏厅里的人。
蒋欣瑶站在碎渣中间,连连冷笑。
“燕十六,别指着你与小叔叔有几分情深,便在这里作死作活,像是我们都欠了你的。说不定半年不到,我叔叔坟头的草还没长高呢,你就怀抱温香软玉,美得冒泡。”
“你……”燕十六指着蒋欣瑶怒道。
“我什么,我才是他一脉相承的嫡亲侄女,他活,我笑,他死,我要伤心一辈子。这里站着的哪一个不是他的至亲好友?哪一个心里不难过,不伤心?不都强忍着。就你那点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感情才是最真最诚?放屁!”
蒋欣瑶脸涨得通红,眼中尽是怒火。
“你要最真,最诚,你早八百年就该带着他远走高飞,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你哥哥的千秋大业,违心娶个不爱的女子回来,敬着,尊着,供着,到最后,说不定还要把命给弄丢了。
他生死未卜的躺在那里,你一没本事替他医治,二没心情找出真凶,替他报仇血恨,肆无忌惮顾着自个那点子悲伤也就得了,还非要干出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来。
我要是他,就算是死了,也死不瞑目,非要从黑白无常手里挣脱出来,拼着一口气,啐你一脸唾沫星子,骂一句“我徐宏远这辈子看错你了”,才肯气绝身亡。”
蒋欣瑶叉着腰肢一气呵成说完,瞧也不去瞧燕十六那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的脸,只弯身扶起杜天翔。
杜天翔已然呆愣,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蒋欣瑶冷笑道:“表弟,咱们都是要陪葬的人了,累死累活的做什么,倒不如趁着那人还留着口气,该玩的玩,该吃的吃,似水如冰的好姑娘都等着你杜公子去呢,何苦留在这里受他的腌臜气?走,表嫂给你银子,该怎么快活,怎么快活去。”
杜天翔目瞪口呆的看着蒋欣瑶,全然不顾鼻血一滴滴的滴落在衣襟上。
萧寒松开了手,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眼中一片深沉。
静,死寂一般的安静,似乎连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
……
燕十六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两人,紧绷了许久的心神突然崩溃,心底的悲伤涌泉而出,眼泪慢慢划落下来,哀道:“蒋欣瑶,我与他这么多年的情份,他若不在了,我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也去死啊!”
蒋欣瑶冷笑道:“反正你们活着也不能成双入对,死了,正好可以摆脱世俗的眼光,做一对阴间鸳鸯。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兄弟情深,什么中军,北军的,统统放下。”
“你……”燕十六怒光汹涌。
蒋欣瑶迎上他的目光,不惧不畏道:“我告诉你,燕十六,多少人盼着你去死呢,你正好顺遂了他们的心,也省得今儿一出下毒,明儿一出下毒的,还连累了别人。”
“蒋欣瑶!”
燕十六双拳紧握,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从嘴里一字一句道:“若可以,我宁愿躺在那里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让他喝下那勺粥,现在躺在那里的人就是我!”
蒋欣瑶上前两步,对上那双满是伤痛的眼睛,面带不屑道:“老天没有选择你,是想留着你这条命,你这条皇子皇孙的命,做你皇子皇孙的事。别到时候天下大乱了,你燕家数百年的江山,最后葬送在你的手里。”
燕十六骤然上前两步,怒目相斥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蒋欣瑶毫不示弱的看回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是要去死了吗?”
“表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杜天翔不顾嘴角的血,急道。
萧寒一想到刚刚欣瑶那句震摄人心的话,忙放柔了声音道:“瑶瑶,事关重大,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若知道什么,快与我们说。”
“表嫂!”
蒋欣瑶狠狠的瞪了一眼燕十六,平静道:“我且问你,小叔叔去西山,是跟着你一道先走的,对外,也是称与平王去西山狩猎。为何徐府派人送东西,却是送到了我庄上?”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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