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瑶见母亲伤心落泪,忙问起大房分家之事老太太可有说法。
顾氏一听,果然收了泪,道:“你大婚之日,你大伯借着酒劲倒是提了提,老太太脸色很不好看,就没再往下说。
昨儿个你父亲与你大伯在书房里呆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你父亲回来也没跟我细说,我猜着十之八九在议这个事情。”
欣瑶道:“母亲,分家有分家的好,不分有不分的好。分了家,只怕老太太就不能长住京城了,哪有放着大儿子那头不管,住到小儿子家里的?就这一条,老太太就不会答应。”
“老太太一向偏疼你父亲,京城又日她娘家,一时半会怕不会回南边。”
“回不回,母亲都需打算。”
“打算?”
欣瑶点点头。
“母亲,蒋府的产业都是大伯在经营,父亲读书,做官在行,赚钱的本事却不如大伯一半。倘若分家,以父亲的俸禄养活一大家子,怕有些吃力。下头还有两个弟弟要成家产业,都是要花大钱的地方。母亲早做打算。”
“我儿想得周到,不过这事倒不防,府里的产业之所以做得顺风顺水,多少还得依靠你父亲在官场上周旋。不然,像年前江南那般大变动,咱们蒋府的营生却没受多大影响,你大伯难道会不知道这里头有你父亲的功劳。”
顾氏笑了笑又道:“再者说,他们哥俩一向和睦,你父亲的话,你大伯是肯听的,亏不了咱们这一房!要不是老太太对那一房偏心太过,明里暗里的贴补,你大伯,大伯母怕也不会提到分家一事。”
欣瑶听着有几分道理,就没再多说。只心里头渐渐有了打算。
……
一柱香后,顾氏被大太太的人叫了去。欣瑶闲来无事,就带着守在外头的轻絮往园子里消食。哪料到才出秋水院的院门,就看见桂华。晓荣两个匆匆而来。
原来归云堂里散了席,老太太找了个说辞,扶着钱嬷嬷的手就进了内屋。内屋里桂华,晓荣早就待候多时。老太太仔细问了问萧府内院的事,敲打了几句,才让两人出去。
欣瑶朝归云堂的方向看一了眼,笑了笑,也不理睬两人,径直往园子里走去。
桂华,晓荣对视一眼。低着头跟上去侍候。
欣瑶走到半路,遇见碧苔,芳新在游廊下等她。见她来,忙迎上来,大冷的天。就这么直直跪下去给欣瑶磕了三个头。
欣瑶示意轻絮把人扶起来,问起两人的归程。
芳新清脆的说二月十六船回南边,欣瑶算了算时间很充裕,主仆几个边走边说,一时欢声笑语不断。
欣瑶暗中打量碧苔,见其脸上倒也平和,略宽了宽心。
桂华。晓荣见小姐与丫鬟们说说笑笑,两人心里五味杂陈,暗中盘算开来。
……
众人在园子里走了半天,见没什么景致可瞧,又怕小姐吹了冷风着了凉,只哄着往回走。却见前边亭子处,三小姐带着丫鬟正笑眯眯的看着她们。
欣瑶早就算准了她的好三姐姐必然会找个机会与她说上几句话,倒也不惊奇。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远远跟着,自个慢慢踱了过去。
蒋欣珊见蒋欣瑶不紧不慢的走上前。脸上的笑便隐了下去。她挥退了丫鬟,扰了扰头上的珠翠,便道:“妹妹好雅性,带着丫鬟们逛园子来了。”
蒋欣珊今日着胭脂色印花长袄,眼底的青色用薄薄的脂粉掩着,气色倒还红润。
欣瑶笑道:“姐姐有何吩咐?”
蒋欣珊道:“你、我姐妹十几载,如今各自成了家,能遇着也不容易,就一处说说话吧!”
欣瑶实在想不出自己与她有什么好说的,便道:“姐姐想说什么?”
蒋欣珊掩唇轻笑道:“听说沈御史的小儿子沈力与惠文长公主的外孙女张馨玉定亲了,不知妹妹可有耳闻?”
欣瑶心下一惊,脸上笑容依旧。
“旧年咱们还在苏州府时,妹妹就与那张馨玉交好,不知道妹妹到时候会不会去讨一杯喜酒喝?”
蒋欣瑶其实对张馨玉早就没了印象。沈府端午游船过后,一晃已五六年过去了。两家虽同在京城,只是张家门第高,蒋府一个四品官吏人家攀附不上,欣瑶又素来不喜钻营,两人再无交集。
依稀记得那年兰姐儿满月,其姐姐张馨月偶尔提起说馨玉被其母亲拘在府里出不来,看样子像是定了亲的。至于怎么兜兜转转与沈力定了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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