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喜宝签了。
只不过签下名字的时候,不情不愿,力透纸背,带着一股不甘心。
舒喜宝提出了两个要求,不举行婚礼,不能再有任何绯闻。
季子庭盯着她看了很久,“没有绯闻很容易,但是不能没有婚礼。”
结婚的事情跟童姨一说,那边很快就给了一个黄道吉日。日子就定在半个月之后。
商迟得知消息打来电话恭喜的时候,她还在闷闷不乐。两个人约着到咖啡厅详谈。
舒喜宝到的早,商迟堵在路上,还要再等个半小时才会来。
坐着喝咖啡的空当,一堆年轻女人坐到了舒喜宝的后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话题总是离不开包包化妆品衣服,最后转到了男人身上。
其中就谈到了季子庭。
“他结婚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注意他。要是早知道他那个老婆是个百合,我就早就下手了。”
“少来了。这些年他又不是没有绯闻女友,不也没有轮上你吗?”
“绯闻女友而已,谁也没有见过他带哪个女人回到那套最贵的别墅里面去啊?现在他要结婚的这个女的,第一个晚上就被抓拍到在别墅里面过夜。”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那个女的都结果三次婚了!这都是第三次了哎!你敢想吗?选什么不好,居然选了这样一个。”
“那个女的好像是叫什么喜宝吧。就跟亦舒笔下的那个喜宝一样是个十分现实又爱钱的,肯定是这样。”
后面的话舒喜宝也懒得再听,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等商迟再打电话来的时候,舒喜宝已经把亦舒的那本小说看了大半,读到喜宝爱的人死在包着她的大富翁手下的时候,她便读不下去了。
“商迟不好意思,我来不了。家里突然间有事。”
舒喜宝只好一个人回去,她选择步行,却路过了季子庭的公司。
终究还是忍不住停下来看一眼这个自己曾经攀上过人生巅峰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季子庭和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
舒喜宝认得她,是季子庭的前妻,也就是刚才那群女人口中的百合。
两个人只是简单得握了手,那个女人便弯身钻进旁边的车里。
季子庭的目光忽然间望了过来。
他脸上浮起笑容,在阳光下璀璨夺目。舒喜宝眼前忽然间恍惚,曾经只能在梦里见到过的笑容,现在终于看到了。
耳边想起商迟问她的话,你这样介意季子庭,是不是因为他对你来说不一样,所以你这样在意。喜宝,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不仅仅是为了孩子,更是为了你。季子庭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花心,这些年,他很多事情都只是表面功夫。商场上的事情,诡异多变,男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她觉得这样说的对,想想别人眼中的她,不过就是一个结过几次婚的女人,季子庭能图她什么?
季子庭忽然间脸色一变,快速得朝着她跑了过来。他几乎是扑过来,舒喜宝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人已经被那股力道推得飞了出去。
重重落地的时候,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舒喜宝茫然地爬起来,看到了令自己目眦尽裂的一幕。
本该是她站着的地方,停着一辆车。车的防风玻璃都碎了,季子庭一动不动地躺在路边上。
舒喜宝几乎是跪着爬过去,翻过来的时候,看到他满脸的血。
那一刻,舒喜宝清楚地感受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肇事的司机从车上下来,“怎么撞得是你?我明明要撞得是她!我要让你尝尝被人夺走挚爱的感觉!让你联合你前妻来骗我!你们俩都不是好东西!你死了也好。哈哈哈……”
*
季子庭伤势不轻,抢救过来之后,也一直没有清醒。医生说,即使是醒过来,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舒喜宝差点疯掉。
警察查明了肇事者的身份,就是那个传说中给季子庭戴了绿帽子的女人,撬走季子庭前妻的小三。那人被查出来精神有问题,被强制送进了疗养院里。
季子庭的前妻来找过舒喜宝,表达自己的歉意。
“我不知道你们当初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你的感情问题,却报复到了他的身上。最可笑的是,那个女人还要逃脱法律的责罚。”
舒喜宝十分不欢迎季子庭的前妻。
“我也没有想到,她会那么极端。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出于补偿,我会把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转到他的名下。”
人这样子,钱又有什么用。
舒喜宝眼圈泛红,“你想求得心安?就这样?我不要钱,我不相信那个女人精神有问题。”
季子庭的前妻沉默了一会,“当初我会和他结婚,完全是利益的原因。我帮他打赢季子玉,他帮我掩盖我的性取向。本来我和他也不会这么快离婚,完全是他的要求。他说会帮我摆脱那个女人。我劝过他,他一意孤行,非要这个时候动手。在离婚传闻之后,他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刺激到了她,所以她才会开车撞他。对不起,虽然季子庭有活该的成分,可也挺无辜的。我这么说,只是想劝你,接受钱,才是最合适的方式。毕竟,你和他还有一个孩子。他要是真醒不来,你也可以做准备……”
舒喜宝只有一个字:“滚。”
这个时候,谁告诉她季子庭醒不过来,都是她的敌人。
舒喜宝受不了。
她能做的,就是守在季子庭的床边,等着他醒过来,
婚礼如期进行,只是在婚礼地点改在了病房。
她穿着红色的中式礼服,一点点得替他进行日常的擦洗工作。季子庭仍旧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现在看你这样子,也闹不出什么绯闻了。我倒是宁愿你像以前那样,总是到处玩。至少你还是好好的。”
季子庭双眼紧闭着。
舒喜宝伸手搂住了他,小心翼翼睡在他的身边。
“你看,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房间里布满了红,却艳得刺目,她忍不住哭起来。
要是季子庭再这样下去,将会面临五脏衰竭。再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里面他只能躺着,舒喜宝也心疼。
“别……哭。”
舒喜宝忽然间听到沙哑的声音,停住哭泣的同时,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身边的人,季子庭还是睡着的。
那只是她的幻觉。
舒喜宝再一次失望。
她准备下床去收拾一下自己,却发现,他的手轻轻拉扯着她的衣摆。
窗外,绿芽新嫩,布满枝丫,春天悄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