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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拨通了。
“喂。”
当陶思略带慵懒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贺琛耳里的时候,所有的烦心事都一扫而空。他甚至激动地结巴了,“我……我 ……是我,贺琛。”
“我知道。我有你的号码。”
“你最近去哪儿了?”
“我去结婚啦。”陶思这也算是实话实说,却是是被绑着乖乖地等着和吴正结婚。
贺琛这一刻连呼吸都忘记,全世界都崩塌,半天他才声音生硬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不给我发请帖。”
陶思嘻嘻笑了一阵,“我没有结成,当然是没有请帖咯。”
贺琛额角三条黑线,紧绷的声线舒张:“吓死我了。”
“找我什么事呀。”
贺琛赶紧把正事说了,陶思细想了一会,“还是直接告诉慕礼吧。这个决定让他去做吧。”
“我就是怕他不愿意。万一他真的不愿意,你说我们也不可能真的架着他的脖子,让他去和余娆生孩子吧。”贺琛心底里是希望慕礼不拒绝的,他想用一种最好的方式,让慕礼能够答应。
“他不同意啊,很好办啊,就架着,让他去生吧。再说了,这种事,他又不要怀孕,生孩子也不是他生,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好了,你先去说吧,真啰嗦啊,贺妈。”
陶思挂了电话。贺琛对着电话出神,半天对着电话咬牙启齿,说谁是妈呢!
一天之后,余娆接到了慕礼的电话,他要求见孩子。
孩子这会还在都城里的医院,由陶思照顾着,余娆激动地应好,她马上去订动车票。
“不用了,你直接下来。”
慕礼的车子已经停在了余娆所住的公寓下面。余娆提了个包,一口气直接奔到车门前。她跑得急,连一口气都没有歇,坐进去之后,车厢里面气氛安静地过分,她压制着自己的呼吸,缓缓地悠悠地吐纳。
车子直接开往了机场。
慕礼一上飞机就闭目养生,他戴着大墨镜,从始至终都没有摘下来。头等舱里很安静,余娆四处看了看,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太安静了,她想和他说什么,可是一转头就是他紧抿成线的薄唇,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
他只说要跟自己去看嘉乔,却没有说要和自己生孩子。余娆也学着慕礼闭目躺着,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想这命运是多么嘲讽,她曾经狠心拒绝过他很多次,如今,竟然轮到她要求着他,给她一个孩子。
如果换做以前,余娆根本就不会做这种自打耳光的事情。可是为了孩子,她没有办法。她要抓住机会,要缠着慕礼,不惜一切。
下飞机的时候,余娆不小心崴了一下脚,疼痛钻心。本来并肩的慕礼仍旧大步流星,将她甩下了好几步。
余娆咬着牙,小跑着跟上去。
吃过午饭后的嘉乔此刻正在午睡。小小的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蜷缩在白色的被单里面,似乎要融为一体,苍白孱弱地让人心悸。
慕礼换上了防护服,静静凝视着孩子的睡颜,站立如松。时间缓缓流淌,一切似乎都被人刻意放慢。余娆看了看嘉乔,又紧张地看了看慕礼,他抬起眼,目光正好对上余娆的眸子。
深邃双眸勾魂摄魄般冷漠。
余娆的心瞬间掉入到了冰窟窿里。
慕礼走出病房,脱下身上的防护服。旁边有一间陪护房,余娆把他请进去,从小冰箱里面拿出一瓶冰镇过的依云矿泉水。
“喝点水吧。”
余娆将水地送过去。啪地一下,慕礼扬手打掉了她手中的水。水瓶子落到地上,咕噜咕噜转着滚到了墙角。
这莫名的怒气,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敢发火。
气氛太难受,她清了清嗓子:“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做亲子鉴定,嘉乔是你的孩子,货真价实。”
慕礼的视线如刀,锋利地抵着她的脸庞。
“你什么时候怀的!说!”
余娆强作镇定,“你猜得到。”
慕礼冷笑:“我不想猜,我要听你说。”
“五年前。你出车祸之前,我怀上了。”
慕礼眉头紧紧凝起,眸光复杂地看着余娆,有些情绪像是摇晃过后的可乐瓶在膨胀,可他死死地捂住。
慕礼的脑海里面闪过丁月那张哭泣的脸。
有时候女人生下孩子,不过就是因为母性,跟男人不见得有多大关系。
他又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