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娆惊讶得回头看他,嘉乔愤愤地举着筷子,对准了电视屏幕上侃侃而谈的沈澜。
“娆娆,她是小偷。”嘉乔神情认真地重复一遍,“我亲眼见过她偷偷跑进了慕礼的房间。”
“你看到她偷了什么吗?”
小家伙一下子答不上来了,挠着头皮作思考状,“嗯,我想想。”
毕竟还是个孩子,余娆并未将嘉乔的话放进心里,“好了,先乖乖吃饭。”
嘉乔闷头吃了两口饭,嚼着嚼着忽然间从座椅上跳下去,小短腿飞快地跑进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面多了一样东西,高高地捧着奔到余娆的面前。
“就是这样的东西。我看见她偷偷地在看这样的东西。”
那是一份卷起来的图纸,是余娆买来给嘉乔涂鸦用的。
“那你怎么没有告诉叔叔呢?”
嘉乔撅起嘴,“我后来躲在他房间里面睡着了,当时只记得好饿,什么都忘记了。那个小偷还想要把我要回去,我不敢告诉叔叔,我怕他告诉小偷,我怕再被小偷丢了。”
余娆奖赏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乖,继续吃饭。嘉乔做的很对,有些事只需要告诉我就可以了。”
孩子虽然幼稚,可却十分简单,谁对他好,谁对他坏,心里清清楚楚。
第二天的新闻是传说被抄袭的设计师即将起诉慕礼。镜头里义愤填膺的人有一张平凡忠厚的面孔,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被渲染成为一个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生活却被大建筑师仗势欺人。这样的例子,最容易刺激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的神经。
余娆已经不忍再去看网上的评论,几乎是一边倒的嘘声。她没有慕礼的联系方式,想来想去能传递消息的,大概只有贺琛了。
贺琛很惊讶能接到她的电话:“你现在在哪儿?你和陶思怎么都同时失踪了?”
余娆不想谈自己的位置,主动提起慕礼的事情。
“嘉乔告诉我,他曾经躲在慕礼的房间,看到沈澜似乎动过他图纸。虽然嘉乔不过是个小孩子,可是我相信嘉乔肯定是看过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找你,是想让你旁敲侧击地告诉慕礼,从沈澜身上下手,或许能有突破。”
话一说完,余娆觉得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
“好,我要是能找到他,我一定会告诉他的。那个沈澜,就不是个好东西。先前一直拖着不肯离婚吧,现在我哥出大事了,她就各自飞了,还说什么离婚是早就决定好的事。这个女人还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现在连我姑姑都不再夸她了。”贺琛积攒了好多话,一股脑儿地倒出来给余娆听,“你不知道,我哥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真是看不懂了,不求他们雪中送炭,可也别落井下石啊。”
终于发现余娆一直沉默着,贺琛及时地打住:“对不起啊,我这一开始就没有停下来。”
“没事。”其实她也想知道,慕礼的近况。
“陶思现在到底在哪儿啊?怎电话也打不通?你们没事吧?”
余娆只好说实话:“陶思没有和我在一起。贺琛,我也找不到陶思了。”
下午外面下了大雨,余娆要出去买菜,嘉乔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非要跟着去。结果晚上就发起了低烧。
余娆起先是喂了点温和的药,可是孩子连续三个晚上都是这样,一到晚上就开始发烧。余娆只好 送去医院,拍片子做检查住院,全套程序走一趟,能折腾的都折腾了一遍,医生最后建议她去大医院检查。
余娆一咬牙,决定把孩子带回去原先的城市。入住儿童医院的第一天,医生检查完,将她喊到办公室里。
“孩子血液里的白细胞过少。”
余娆脑子里面有点懵,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小心翼翼地开口,嗓音却是低哑,带着无法控制的颤音。
“医生,到底是什么病?”
医生望着余娆的眼里有了怜悯,毕竟是这么小的孩子,“白血病。”
一瞬间呼吸困难,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难以喘息。她痛苦难忍,伸手到自己脖子上想要将那阻碍自己呼吸的手拨开,可却悲哀地发现那儿根本什么都没有。
扼住她呼吸的是强大的命运,让她窒息的是残酷的现实。
余娆的脸比纸还白,还要脆弱,只消一阵风就能轻易吹破。
医生放柔了声音安慰她:“孩子,毕竟还小,而且这个病发现得早,就能及时早治疗。”
余娆茫然地点点头,稳稳地站起来,对着医生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去交费处把住院费给交了。又买了嘉乔最喜欢吃的菜,给嘉乔饱吃了一顿,看着他睡着。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阳台,上面晒了许多的白色被单。余娆再也忍不住,跑上去坐在长凳上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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