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躺下就困了,迷迷糊糊中,大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小,终于她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是旁边有很密集的说话声,把她吵醒了,柳絮儿一睁开眼,就看到炕边坐着个四十来岁,一身绸缎长衫的男人。
这是大夫。柳絮儿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接着就看到石城就站在自己这边的炕头,一看到她睁眼,马上就道:“絮儿你醒啦,大夫来了。”
“噢。”柳絮儿还有点迷瞪:“森子咋样?”
那个四十来岁的大夫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
“没事,大夫给了药,擦着就行,三两天不疼了就不用擦了,脸上的红肿过几天也会慢慢消了的。”石城认真给解释了一句。
那大夫闻言便又抬头把柳絮儿看了一眼,笑着点头:“是啊,你弟弟没事,嘴里的伤也不要紧,自己吃东西都有咬自己舌头的时候呢,咬破了等好了就行,记着别给吃太烫的东西,也是三两天就好。”
说着说着就去和柳长庚还有何氏说去了,两人都是连连的点头。说实话,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乡下人,从来看大夫都是主动去,就算是摔折了腿,也从来没想过,大夫能上门给看病。因此两人看起来都缩手缩脚的,有种手脚没地方放的感觉。
虽然石城说请大夫时两人都听见了,只是那时候还在紧张暴怒的情绪下,根本没想到真能把县城的大夫给请来。
大夫说完了,顺便又看了看柳长庚和何氏的伤。他们两人的伤原本也是他给看的。
何氏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大夫说现在就可以试着下炕走走,活动活动脚踝,当然刚还是会很疼,要忍一忍,也别时间长。而柳长庚的伤,大夫将夹板去掉了,依然是叫卧炕休息。过了年就和何氏一样,先慢慢的活动活动。
两人连连的答应,大夫起身收拾自己的药箱子,柳长庚和何氏都讪讪的,两人身子都坐直了,因为不能起身送而显得很窘迫,何氏讪讪的问了一句:“诊费……诊费多少银子……”
她不知道大夫上个门需要多少钱,也不知道大夫放下的那很小的木头盒子,跟胭脂盒一样大的药膏值多少钱,因此连多少铜钱都没敢说,问的是多少银子。
石城看了看陪着大夫来的全叔,全叔便笑着道:“大夫请。”
大夫点点头。
柳长庚和何氏就很窘然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柳长庚嗫嚅了一下。
大夫跟着全叔往外走的时候,又站住了,转过头来看了看还在睡的柳森,笑着指了指他:“这小家伙手上带着这手捂子倒是特别,是你们自己做的?”
柳长庚何氏一顿,何氏忙点头:“是他姐姐做的。”说着用手指了指柳絮儿。
柳絮儿笑着看那个大夫:“是我做的,里面装的是兔子毛,很干净的,是我自己养的,大夫伯伯你是家里有孙子想要么?那我在做一双,下回进城的时候给您送去!”
那大夫听了哈哈的笑,点点头:“真的是有个小孙子,也是睡觉总把手伸出来,这个敢情好!那我先定一双了啊!”
“行!您放心,过年前一定送去!”
“好好!”大夫笑眯眯的跟着全叔出去了。
柳长庚忙问石城:“诊金咋算的?”
石城道:“我出去听听!”说着跟着出去了。
柳絮儿也没管,将那个小盒子打开了,看到里面装的是白色的药膏,她沾了一点点抹在自己的手背上,只觉着凉飕飕的倒是挺舒服,于是就给柳森脸上抹起来。
柳森睡得很香,她刚抹的时候只稍微的动了动,接着大约是觉着挺舒服的,于是不动了。
柳长庚和何氏还在担心诊金的事情,一直等着,过了好半天石城进来了,笑着道:“全叔说,这个大夫是给我爷奶看病的,我们家每个月给结诊金,现在多少他也不知道呢。”
柳长庚和何氏还是第一次听这说法,两人脸上全都是一片茫然,然后‘哦’了一声,两人又茫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过了一会儿石城也走了,柳树这才从外面进来,进来了也不说话,一个劲的看柳絮儿。
柳絮儿给柳森抹好了药,就道:“爹娘,那我睡觉去了。”
“嗯,去吧。”
从屋里出来,柳絮儿拉着柳树来自己的屋问:“咋了?大哥你刚刚一直瞅我,是有啥事?”
柳树点了点头,声音轻了点道:“石城刚刚说谎了,那个大夫根本不是啥给他爷奶看病的大夫,也不是啥一月一结诊金,刚刚我看到全叔给了那大夫银子……看着,”他顿了顿,挠了挠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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