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宓妃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心中也是高兴。
宓妃正在一处山头看着人族朝山洞中走去,不由莞尔一笑。忽然,宓妃心中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猛地回头,发现一紫衣男子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宓妃看着肖天磊的眼睛,很奇怪的,宓妃并无感到丝毫的不安,反倒有一种血脉深处亲昵的感觉,就像面对母亲一样。
“宓妃。”肖天磊轻轻叫着宓妃的名字,让宓妃心中一颤。宓妃想起自己出世之时,除了母亲以外,并无他人,可眼前男子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肖天磊没有回答,只是暗暗祭出都天鼎,然后将女娲第九重元神取出,迅速将其打入宓妃身体之中。
宓妃的身体完全浸在一片淡淡的霞光中,整个人仿佛连呼吸都暂停了。忽然,宓妃身体一震,从刚才那种迷茫失措的情境中恢复了过来,身上的霞光也尽数退去。不过,宓妃却是感觉身体仿佛与先前不一样了。
肖天磊微笑道:“不用担心,我只是把本属于你的东西给你。”
宓妃细细感受了一番,并没有感到身体有何不适,便又把注意力转到了肖天磊身上。只是无论怎么看,宓妃也没能将眼前男子的模样与先前来拜贺圣母娘娘的修士对应起来。
肖天磊忍不住说了句“傻丫头”,让宓妃一愣。肖天磊接着道:“你为女娲之女,身具大责,要好生照顾人族。我走了。”
宓妃还未从那句“傻丫头”中醒悟过来,却见紫衣男子渐渐变成了虚影,最后消失在了原地。这时,其余几位人祖在远处呼唤着宓妃,宓妃无法,只能暂将此事搁置一旁,先行安顿族人。
“想不到人族竟是有我的一份血脉,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肖天磊暗自感叹着,慢慢朝不周山下飞去。人族比之巫妖二族确实羸弱,但人族天生先天道体,修行起来,当有先天之利。何况,人族是最能成长的种族,时间将见证人族的崛起。
洪荒中的孤魂越来越多了,却都是浑浑噩噩地飘荡在天地之中。少数魂魄在得了月光精华之后能够产生灵智,从而修炼成鬼仙,暂脱苦海,但终究不及正常修士那般体悟大道。
巫妖生灵可得精血灵气孕育,但人族不能!如今人族新生,虽不为外族所扰,却也有不少死于饥饿与野兽爪下。宓妃与数位人祖虽得修行之法,却终究法力浅薄,不能护得每个人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族数量日益减少而无能为力。
人族魂魄也加入了洪荒孤魂大军,白日若是躲避不及被阳光消融,晚上也学着其他鬼魂吸纳月光。魂魄找不到归宿,都是哭泣起来。到了夜晚,幽深山间谷底,当真是鬼哭阵阵,凄声传千里。
肖天磊远远地看着若有所思的后土,心中虽有所想,却也是静静地当着看客。后土面色凝重,柳眉紧紧蹙在一起,从肖天磊见到后土至今,都未曾舒展开过。夜晚,后土听着孤魂的哀泣,脑海里已经将巫妖,祖巫,天帝之类的抛之脑后,重新回到了数万年前独自一人游走洪荒,欲为天地魂魄找寻出路的状态。
后土离开了巫族大本营,再次独自一人向北方飞去。魂魄的凄苦,深深印在了后土的心头,而后土更是自责这些年来只顾巫妖之争,却是几乎忘却了替孤魂寻道之事。后土随着那些魂魄行进,却是发现他们都在朝一个地方聚集——极北血海。
血海污人元神,但后土是巫族,没有元神,自是不需畏惧什么。待后土到达血海边缘时,已是十年之后了。
无数的魂魄在血海上空飘荡,只是血海翻腾之时,不少魂魄被血水所溅,立刻便化为青烟消散。但即便如此,魂魄也是朝血海中越集越多,因为血海乃洪荒至阴至浊之地。
后土慢慢朝血海深处飞进,看着魂魄惨状,心中一股特殊的感觉也越发深重。为什么盘古父神身化万物造化洪荒之时,没有想到这些魂魄的归宿?难道他们当真是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的一部分吗?那他们为何又曾是巫,曾是妖?
此时血海中的修罗宫中,冥河的神识正注视着那个飞进了血海中的女子。冥河面色不善,回想起血海中曾来过的两人,一个成为了自己主人,虽传下了法宝与修行之法,但也吃了不少苦头。至于第二个,当真是差点性命都不保,就是生于血海的至宝业火红莲也被其取走。
冥河虽已探知对方是修为并不比自己高,但对方来意未明,便只是用神识监视,不曾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