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玮心机深沉,再不耐烦脸上也不会表示出来,一脸漠然望向远方,任由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依依惜别。
侍卫们整装待发,时不时地望望天色。眼看太阳渐渐升高,再耽搁下去只好在这儿吃完午饭再走了。
桂儒生看着年长些的姑娘哭得小花猫似的,拉着乐思齐的手就是不放,心里不免嘀咕。
乐思齐再三保证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好不容易才把任娇娇劝住。
任威参见后站立一起,眼角余光一直没离开过苏玮,观察了半天,心里极是满意。趁送乐思齐上车,悄悄对她道:“徐国公说亲了没有?”
乐思齐以为他八卦,如实道:“说是自小订下的娃娃亲。怎么啦?”
任威难掩失望,道:“没什么。”略一犹豫,又道:“待我回家禀明爹娘再与你详谈吧。”
以徐国公的身份爵位,聘妹妹为正妻的话,妹妹或者配不上。可是要把自小一起长大的胞妹许与人做妾,他又难以接受。这事,以后再说吧。
任娇娇听不清兄长与乐思齐嘀咕什么,紧着问:“你们说什么呢?”
乐思齐见他兄妹古古怪怪的,不禁有些啼笑皆非,无意间侧过头,发现苏玮看任威的目光很犀利。任威背对着他,却不知情。
一行人开拔起行时已是午时,要依着乐思齐,自然吃过午饭再走。与苏玮商量时,他轻轻吐出两个声:“起营。”
艾军传下令去,队伍立即驱马前进,乐思齐只好缩回车里坐好。
任娇娇兄妹直送出十里地去,喻老太太带着子侄以及儿媳妇却在车驾转弯时便回去了。
苏玮还没走,桂儒生已在盘算怎么跟苏玮搭上线。眼看着就差一步了,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回府后他马上着人去查乐思齐与徐国公的关系是怎么搭上的,到哪一步,他特别加重语气强调:“两个人都是少年男女。你们要往男女之间的关系上着重查。”
队伍出了永定府已是正午,乐思齐与冬儿在车里就着吕简生准备的干粮填了肚子,段勇带了一部份侍卫留在永定店,韩先与回顺庆的侍卫们跟着苏玮的队伍赶路,只好空着肚子了。
一气儿回顺庆。就没歇过。把乐思齐送回雅居小筑。苏玮才回西北大营。估计到了也得二更天,乐思齐劝道:“还是先吃饭再赶路吧。”
苏玮摇头,道:“也不差这一时。”
乐思齐望着尘土飞扬处。一队人马远去,不由想出了神。
回到熟悉的家,冬儿活泼不少,笑嘻嘻道:“小姐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乐思齐吁了口气,道:“难怪他小小年纪便能领军,竟是令行禁止,没人敢违呢。”
冬儿饶舌道:“听说徐国公很厉害的。他们说他常在皇上身边……”
在皇上身边就厉害了?乐思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她的话,主婢回了院子。
乐思齐在永定这些天。雅居小筑全靠郑氏照料,得报小姐回来,她飞奔而来,欢喜地道:“小姐可回来了。”
乐思齐笑道:“冬儿也没少一根汗毛回来了。你们母女快回屋说体已话去吧,家里的事,晚上我们再说也不迟。”
被说中心事。郑氏颇不好意思。冬儿已不管不顾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她,道:“娘,我好想你。”
也真难为她,长这么大从没离开过母亲身边。这一次竟有一个月不得相见。
郑氏下午便接到一早赶回来报信的小厮的口信了,可口的饭菜已准备下。乐思齐美美地吃了一顿,浴桶里温水已备好。泡在自家浴桶里,那种感觉就是不同呀。乐思齐感叹。
郑氏慈爱地看着女儿吃饭完,听她呱啦呱啦说了一会在永定府的见闻。昨晚上没睡呢,冬儿的精神头很快没了,打着呵欠,眼睛也睁不开,服侍她上床睡下,才去正屋。
身着宽袍的乐思齐斜倚在大迎枕上喝茶,见郑氏掀帘进来,笑问:“睡了?”
郑氏曲膝福了福,道:“睡了。这孩子,调皮得很,可没少给小姐惹麻烦吧?”
乐思齐放下茶盅,道:“那倒没有。没有你在身边,她倒懂事不少呢。也是昨晚上没时间睡,今儿在马车上她又嚷嚷睡不着。”
郑氏垂手应“是”,道:“小姐宽容,是我们母女的福气。”
乐思齐摆手示意她在脚踏上坐,道:“别拍马屁啊,我不在家这些天,有没有什么事?”
郑氏这才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得乐思齐也打起了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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