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几个声音喊:“快来人啊,有人掉池里了。救命啊。”
人不断涌过来,赵四和孙五好不容易挤进大门,却被后边的人推得脚不点地朝前撞去。可怜人瘦力弱,身不由已收不住脚,可不就只能踹进池子里去了。
鞭炮声太大,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见。大家都只顾推开别人,让自己有立足的地方,谁会去注意池子里两个扑腾的瘦弱身影?
幸运的是,就在这时,鞭炮声终于停了,人们的声音可算多少能听到些了。
门外的乐思齐听到呼求声,大惊,要是开业当天出了人命,以后还怎么在永定府混?
带着人把住二进门,招呼伙计过来检凭证的段勇已一个后滚翻,跃过人群的头顶,抢了出来。人群中两声“哎呀”,却是两人的脑袋被他足尖点了一下。他的身子如一头展翅的兀鹰,扑向池塘,一左一右把在池里沉浮的赵四和孙五捞了出来。
人群自动让出一小块地方。
乐思齐抢进院子,池塘边两个**的人趴在池沿吐水呢。得知两人没生命危险,她才松了口气,让伙计带他们去换干净的衣掌。
韩先守住了门,外间的人进不来,里头的人清点起来便容易多了。很快,手拿第二、三轮座票的食客们和不相干的看客被请了出来。永定店大门口左右两边同样搭凉棚,负责在凉棚当差的伙计也赶了过来,场面开始井然起来。
直到午时末,第一轮的炉子和菜才上,外头等着的人不免急躁起来。乐思齐让伙计给他们准备点心和茶,才把他们的情绪给安抚下来。
李朝惊魂未定地道:“看来我们得多请些护院才是。”
刚才不仅喻柏,他们三人也被挤倒在地,李朝肚子上还被踩了一脚,要不是手脚灵活爬得快,怕是当场得交待在这儿了。
平时最活跃,话最多的范阳此时已完全蒙了。
乐思齐忙着清点踩伤摔伤的人,以便做出合理的赔偿。
吃餐饭还受伤,身上挂了彩的人们愤愤不平,要不是好奇心理,早就一甩袖子走了。听说景福楼要减免餐费,有些人便开始过来,指着身上的脚印或者擦破了皮的手掌,诉说着刚才的惊险。
世家公子们只让小厮去占位,自己在门外的马车里等着,倒没受什么伤,女眷们更不用说了,掀开车帘一看,捂着嘴马上缩回车里去。
章大太太一家子坐了三辆马车,人实在太多了,只能远远停在路边,让小厮们去找乐思齐给行个方便,从后门进去。小厮没找到乐思齐,反倒被挤得跌了一跤,扭伤了足踝。
直到外间排起了队,章大太太才让丫鬟再次去找乐思齐,特别叮嘱道:“就说是喻大奶奶帮着订的席面。”
丫鬟和闫三奶奶的贴身婢女同时被拦在大门口,喻家一个虎头虎脑的家丁道:“韩先生说了,没有凭证的人一律不能放进去。你们既已定了席面,那把凭证拿来。”
凭证是盖了景福楼永定分店小衿的一张纸,上面清楚地写明订的是哪个座头雅座。两家都是走后门订的,以为王氏既然这么说了,自然做数,根本没想到还要凭证,一时不由怔在那里。
章大老爷不悦地问妻子:“你到底订了没有?到了门口还进不去,脸都让你丢光了。”
章大太太急得脸都白了,声音也尖锐起来,道:“订了的。喻大奶奶帮着订的。”
章大老爷“哼”了一声,只好下车去找喻柏。
喻柏躲在墙角,哪敢进去。身体太重,双腿基本无法支撑全身的重量,他没站一会儿已腿肚子打颤,才让小厮端了长凳过来,还没坐下,衣领已被人扭住:“好啊,你原来在这儿。”
喻柏吓了一跳,腿一下子软了下来。两个小厮扶不住,三人一起跌在地上。
待看清不是人潮涌来,而是章大老爷时,不禁气道:“好好儿的,你这是干什么?”
章大老爷道:“你倒自在,还不带我们进去。”
两人才走了几步,前面一人过来,拱手道:“喻兄、章兄,幸会幸会。”
喻柏哈哈笑道:“你也是进不了门吧?今天你们可都欠我一个人情,别的不说,一顿酒是跑不了啦。”
来人正是闫三公子,闻言也笑了,道:“没问题,下次就在这景福楼请你罢了,席面你订,帐我会。”
虎头虎脑的家丁见是自家公子,自然二话不说地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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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节快乐,祝大家阖家团圆,恩爱永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