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妹妹有个闪失,忙赶着过来,却不想妹妹她……”杜氏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如意惋惜道:“四姨娘平日里最是个和善软弱的,今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把这里翻的……”如意环顾四周,又见四姨娘屋内箱柜俱倒,衣物首饰翻的满地都是,又叹息一声道,“幸好娘来了,若娘不在,这里还不被人连屋顶都掀了。”
杜氏一听大为恼火,可在老爷面前也不敢反驳如意什么,沈致远听到如意如此说,方才抬头打量了一眼屋子,不由冲着杜氏怒道:“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命人把这里收拾好了,再叫命人叫个大夫来,我看菊笙脸色不大好。”
杜氏一怔,早有郑禄家的忙喊着人将四姨娘屋子里收拾了一番,也不复先前那股子跋扈劲了,一个个缩头缩脑的往后退,这会子连二夫人都受了责骂,他们可不敢在老虎头上点灯去,倒是富贵的家一心想在二夫人面前讨好,忙帮着说道:“老爷莫要怪奴才多嘴,这原也不干夫人的事。”
如意眼神一冷,沉声道:“那依嬷嬷之言,这干谁的事?”
富贵家的缓缓抬眼望去,一见那如意的眼神好似千古未见过的幽井一般闪着森然寒意,不由浑身一抖,吓得忙吐了吐舌头又不服气道:“谁干的坏事谁知道。”
四姨娘听着富贵家的言语,脸色惨然,望了一眼沈致远,赶紧伏下身跪在床上磕头哭道:“老爷,今儿这事实在来得太突然,妾身家里就算再穷,也不敢偷盗夫人的凤步摇取下凤眼,可如今人证物证都在,都说是妾身偷的,妾身百口难辨,如果不是为着肚子里的孩子,妾身只一头碰死证明清白了,如今只有老爷能帮妾身洗脱冤屈了。”
沈致远紧紧握住四姨娘的手摇头道:“你万不可有那寻短见想法,护着孩子要紧。”
如意缓缓走进来看了泪眼婆娑的四姨娘道:“既然不是你做的,就没有必要想那些事,就算你真的为此死了,也顶多落一个畏罪自杀的名声,断不会换回清白的。”
四姨娘脸色凄凄,抬头看着如意,她万料不到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这位从不与她说话的三小姐竟没有落井下石,还对她说了这样一番醍醐灌顶的话,是啊!她为什么要想死,死了不是就趁了那些人的愿了,她的冤屈要何处去说,想着,她收了泪满是感激的看着如意。
如意见她面色青白,唇色全无,唇角上还溢着血,赶紧弯下身子,握了她的手腕处,探她脉象玄滑,尺弱,胎位不稳,兼惊吓过度有流产先兆,忙对着沈致远道:“父亲,女儿不知四姨娘到底有多大罪过,但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怕是四姨娘到底不能心安。”
沈致远怒视着众人道:“还不一起都滚的远远的!”
杜氏大为尴尬,立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阵颤巍巍的声音从又外飘来:“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