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恰是风和日丽,天放晴光的大好日子。
七月十二,平南王府再度与宁远侯府结亲,娶得是宁远侯府嫡长女顺安县主沈如萱,老太太得了呆病,一应事务全都不知,大夫人哑了残了也发不出话,如意和如芝也懒得管这些个闲事,沈致轩正急的无用,沈致鹤上赶着推荐了自个的媳妇。
沈致轩想着三夫人也算是三房正夫人,也就答应了,三夫人本也不想张罗这些事,偏生沈致鹤没了银两,想着老太太疯了,大夫人残了,大丫头也是个疯子,他定能从中谋点好处,她素来是个软弱无能的,也只得应了。
好歹也整理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计有镶嵌东珠珊瑚金项圈一个,随金镶青桃花重挂一件,金镯两对,金银纽扣各百颗,紫檀画玻璃五屏风两座,各式样的绸缎绣品一百匹,饭房,茶房所用银盘银碟银碗若干,棉花两百斤,其他东西不计。
只可惜大夫人断了右臂,兼具伤情伤心,躺在床上也未起得来,她若能仔细查点查点,就会发现其中有一半都是虚抬,她精心为女儿准备的嫁妆有许多都落到了别人的口袋。
平南王似乎更着重节俭之道,他道:“皇上以勤俭治国,就连灯帏上加以彩绣,龙心尚且不悦,他为人臣子怎可大肆操办婚礼。”
对于平南王之话,宁远侯府自然无话可说,毕竟平南王只是娶个侍妾,大夫人心中不悦,但苦于哑了说不出来,也只能尽自己所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的体面些。
沈致远本欲赶回来,只因近日身体不适,兼具宁西灾疫又有复起之变,所以不得赶回,况且他素来不喜平南王十几来手握重兵,居功自傲,在平南私铸银钱,他几次弹劾不得,但也深知皇上对平南王早有猜忌之心,与他结亲绝非好事,他也曾想进宫面圣,请求皇上收回圣意,无奈自己是戴罪之身,功尚且未立半分,怎可再逆了圣意,也只得无奈受之。
早起沈如萱被人抬去了康仁阁,她手里始终拿着把镜子,只不停的照着镜子,跟着她一起去的婆子让她给老太太磕了几个头她就磕,除了偶而问美不美倒也安静异常。
待回到萱芳阁时已看见屋子里多了两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女子,大约都是十六七岁的年,左边的一个女子着玉涡色云雁细锦衣,腰上束着一条玫粉色丝带,头发梳起两个小髻,单用两根红丝带扎了,端得是珠圆玉润,美而不艳,右边的一个女子与之一样装束,只是身量较瘦,体格风蚤,眉心长着一颗胭脂痣,沈如萱望着,只觉得刺眼,冷哼一声道:“外祖父费心了,环肥燕瘦都整齐全了。”说完,又拿起手里的小铜镜照了照问绿芽道,“我美还是她们美?”
绿芽苦笑一声道:“自然是小姐最美。”
她也不答话,只盯着那两个少女又上下打量一番。那两名少女轻巧的站在她身旁,只衬着她益发丑陋无比了,绿芽只觉得心里沉沉的,大小姐视她为心腹,就连出嫁也要带着她,她本不欲去,也想求三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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