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的什么话?”大夫人的身上的伤才稍好些,就坐着春凳过来了,她瞪着大眼道,“老太太就算想作法,也该请那些名门正道的得道高僧来做,如今请这两个不僧不道的作法,弄着整个府里乌烟瘴气的。”
一时间,众人噤声,连那两个大师也收了家伙在站在一旁干眼看着,婆媳之间大小瞪小眼,分不出个胜负,大夫人高昂着头,一派傲然,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怒喝之声:“枉你还出自钟鼎之家,那三从四德都遵守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两个法师是入府来为老太太祈禳的,皇上以孝治天下,你倒好,敢公然顶撞母亲。”
大夫人回头一看却是沈致轩身着玄色长袍,腰间青色带子系着一块汉白玉,打着淡青色缨络,正红着脸色气愤愤的急步走了过来。
大夫人立时紫胀了脸色,老太太眼里却流下泪来,坐在椅子上惨戚戚的唤了一声:“伯晏,你瞧瞧你娶的这混帐老婆,如今都踩到婆婆的头顶上了。”说到伤心处,便直接拿了绣着暗花纹样的衣袖拭了泪哭道,“你瞧瞧,这府里还姓沈吗?”
沈致轩气的眼里直冒火星,这大夫人拿凝脂的性命要协他也就忍了,结果可倒好,昨儿晚上她去凝脂那儿,凝脂竟然寻死觅活的要上吊自尽,说大夫人太厉害她得罪不起,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脚往地下重重一跺,伸手指着大夫人道:“还不赶紧将你从慕容府弄来的这些狗腿儿一并赶走?”
大夫人盛怒,拧着脖子道:“这两个和尚大师也不知打哪儿请来的,哪像个驱魔的活佛,倒像两个江湖骗子,你跑来不问青红皂白就睁着瞎眼骂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公然顶撞老太太了,我不过是为她好,让她别叫两个骗子骗了。”
“你听听……听听……”老太太直指着大夫人向着沈致轩哽咽的说不出来话。
大夫人也不惧指责,只下了凳子缓缓踱到两个大师面前,一脸不屑之色:“若真是为老太太祈福来的,我也不会阻拦,我倒让老太太看看这两个妖僧是有真才实学,还是虚有其表。”
大夫人嘲讽引发两个大师的不满,其中一个叫寂圆的大师上前道:“这位夫人,你连我二人作法都未瞧见,怎可断定我二人是江湖骗子?”
另一位大师上前道:“这位夫人是富贵之人,且命中带煞,与我佛门三乘真昧无缘。”
大夫人因着昨晚派去的人没能得手,深恨老太太的老奸巨猾,所以今儿一早特来寻晦气,如今听这大师一说,倒被顶的一愣一愣的,她平时要强惯了,哪能受这等气,这妖师竟然说她命中带急煞,她怒道:“你休得与我胡说,什么命中带煞,一派胡言,若信了你的鬼话当真成了愚钝不堪之人。”
寂圆大师不慌不忙上前双手合十道:“夫人可曾读过《传灯录》,昔日,五祖宏忍以袈裟度世,五百弟子中,必择一钝汉流传佛法,所以金莲法界才不容聪明人插足,这位夫人如此聪明,想必此生也入不得我佛门清静之地。”
大夫人被顶的瞠目结舌,沈致轩听见她的说辞,更觉恼怒:“还不赶紧带着这些人回去,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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