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这封失踪的信竟落在了老太太手上,想着,她道:“你敢交出此信,难道就不怕皇上连平南王一并端了,谋反大罪诛连九族,你害得可不至我慕容一家。”
“若有朝一日这侯府变成你慕容家了?我还有什么事不敢的。”老太太又道。
“呵呵……”大夫人笑的阴冷可怖,“现在二丫头眼看是指望不上了,你老的心血也白费了,可你不还有萱儿么?她可是你的嫡长孙女,如今她已经定了好人家了,难道你还能害她不成?虽然这世上没有相同的心,但有共同的利益,我可以保证不会将侯府变成慕容家,但你也不应也为了将死之人再跟我闹,何况二丫头于你于我都是个隐患,如今除了倒好,只是我不甘心三丫头还没事,老太太你不是一直恨着三丫头么?当年可是南宫晚那贱人将伯晏弄的五迷三道,若不是她伯晏能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如今竟然还想将一个****女子娶回家来,不就是因为那****女子长昨得与南宫晚那贱人有几分相似么?三丫头跟她娘一样都是个祸害,我劝老太太你别打错了主意,将矛头反对向我,若萱儿知道可是会难做的。”
老太太为着如芝虽然满心悲愤,可慕容湘兰的话说的有理,二丫头要死了,对于她已没有任何用处,倒是萱儿如今眼看着就要转运了,何况她一向视萱儿为心头肉,又怎么真的忍心伤害她。
她身边这些个子女以及孙子孙女,不管是亲生的,还是姨娘生的,除了萱儿没有一个人长得那般像她死去的夫君,那个被自己亲手下毒害死的夫君,她杀了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依靠,心却时时痛着,纵使他背叛了自己,纵使他吸上了阿芙蓉,可她对他的心恰如嫁给他的那一刻,爱有多深恨才有多深,所以她杀了他,却又时时被恶梦惊醒,活在自责之中。
是萱儿,她每每看见萱儿就好像看见从前他那年轻英俊的脸,萱儿的眉眼五官最像他,所以她将自己对他所有亏欠和不得已都弥补到了萱儿身上。
她握住腾椅护手的手一寸寸滑了下去,身体也开始渐渐瘫软,满腔怒气和哀痛随之悄然逝去,她咬了咬牙,只吃力的点了点头。
大夫人见自己说服了老太太,心内便松下几分,看着老太太白发乱飞,老态龙钟的样子,她只冷冷一笑,那封信她迟早要哄骗过来,她从来都不喜欢被人掣肘威胁,只是如今她差点和老太太闹翻,也不是时候,等二丫头一死,她和老太太便会一心一意对付沈如意,她倒要看看那个小贱人能有几条命,就算她是猫有九命,她也要一条一条的掐死。
想到此,牙齿咬的“咯嘣”一声,不小心却咬破了舌头,老太太无奈而疲惫的坐在那里挥了挥手道:“白桃,我们走!”
白桃吩咐人进来抬椅子,忽见绿芽浑身湿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脸色苍白的可怕,气喘吁吁大叫一声道:“不好了!老太太,大夫人,出大事了。”由于跑实在太急,鞋子被水浸湿,脚一打滑,被高高的朱漆门槛一绊,摔了个狗啃泥,几乎是爬滚到老太太身边,瞠目结舌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咽了咽口水道:“大小姐这会子痛的在屋子里满地打滚,连牙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