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半垂着头,一袭红衣在身,想来,这宫里也该添新人了,不然,皇上整天对着宁贵嫔岂不乏味。
忽然,半空中一阵鹰啸声传来,众人抬头去看,却见雄鹰展翅高尺,鹰击长空,气势非凡,众人正自惊疑惑,忽得听一声口哨声,那雄鹰从天而降,飞落到七皇子莫离忧肩上。
莫离忧上前参拜道:“儿臣在征战鞑靼时擒获一只金雕,儿臣知道父皇最喜苍鹰,这金雕性情凶猛,鹰击毛挚,儿臣将它驯服,特来献给父皇。”
皇上平静无波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这金雕双眸犀利敏锐,羽毛亮泽有光,羽端呈金黄色,映衬着满园灯火并着那天上的一轮明月,甚是夺目耀眼,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离忧,此物甚得朕心。”说完,他脸上露出关切之色,“今日你母妃不太舒服,夜夜失眠,刚听平阳说她那里有奇香可以治此症,到时你去她那里拿些送给你母妃。”
莫离忧笑道:“儿臣知道了。”
皇上正欲命人接过金雕,那金雕忽地发出一声凄厉叫声,锐利的鹰眼黯淡无光,头微微的耷拉下来,瞬间倒在地上便死了,皇上大怒,伸手指着莫离忧道:“好个逆障,你竟如此胆大妄为,敢送来这大不吉的死物。”
莫离忧眼看着雄姿勃发的金雕好好儿的就死了,他又惊又疑,正不如何是好,如意浅笑晏晏,款步走到莫离忧身旁跪下道:“请皇上恕臣女斗胆,这金雕并非死物,它虽为猛禽,却比别的禽鸟通人性,必是它初见皇上天威,一时被皇上震慑而拜服。”
皇上疑惑道:“朕豢养过各种鹰类,今日这你番说法倒头一遭听过,真是新鲜。”说完,他挥了挥手道,“你且起来说话,若真是拜服又岂会死?”皇上眼眸突变幽深暗重,语气变得凌厉起来“你当朕是三岁孩童?”
宁贵嫔露出鄙夷之色,轻哼一声道:“任你巧舌如簧,这金雕死了就是死了,死物可不就是大不吉的东西。”
沈秋凉见皇上震怒,心内大喜,这个贱人真不知天高地厚,处处都要出头,如今惹得龙颜大怒,看她怎样收场,最好皇上将她斩杀,也省得她再动手脚了,可忽想想若不是自己亲自凌虐她至死也不痛快。
沈秋凉想着一抬起头来却撞见太子炙热的目光,她心内又是一喜,虽然她心里还想着太子身旁的三皇子莫离云,可她早已不是当初的沈秋凉,何况正如娘所说莫离云怎比得上太子的权势和力量,就算莫离云前途不可限量,可她没有时间等了,她必须借助太子的力量铲除沈如意,就算她沈如意再厉害能厉害的过宫中的太子么?就算她沈如意有平阳公主和瑞亲王撑腰,那平阳公主和瑞亲王的腰能粗得比未来天子么?
微扬了扬圆润而细巧的小巴,她有意有意唇边露出一丝醉人淡笑,纤长玉指淡拂额眉,眉心渗出一点汗来,好痛!她感觉脸上一种被蛆虫噬咬的痛,虽然蛊毒没再发作,但每每脸上一痛,她总除不掉心头那蛆虫啃咬的阴影,另一只手指尖紧紧拧着,却又害怕的不敢太用力,生怕那人皮手套轻薄到不堪一击,一揉一捏就碎了,她是美人,在众人面前她永远都要做个美人,所以再痛,她也要作出笑来,偏是那一点带着愁思的笑最能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