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如何想的,但在明面上还得做出该有的样子,想着,便甜甜的笑着走了出来,跟老太太请安问好。
老太太见沈景楠长高不少,虽满团孩气,但细看眉宇间似有南宫晚之风采,华贵大气,她招了招手笑道:“楠哥儿,快过来让我好好瞧瞧,这阵子府里事多,也未曾抽得空来看你,你父亲临去宁西前还前叮咛万嘱咐的要我好生照顾你,不如你搬到我屋子里去,那样照顾起来也方便。”
如意笑道:“楠儿是个淘气的,这会子搬到老太太屋子岂不让老太太烦神。”
沈景楠甜甜笑道:“老太太疼爱楠儿,楠儿也自当孝敬老太太,万不敢叨扰了老太太。”
老太太复又拉住沈景楠的手笑道:“偏你这孩子说这些见外的话,咱们祖孙之间该亲厚些才好。”
如意又道:“正是因着祖孙亲厚才更应该多为老太太着想,老太太不仅有楠儿这一个孙儿,还有瑞哥儿,就算不论这府里的哥儿,也还有着几个孙女,若老太太独独带了楠儿去,难免会让人说老太太偏私,为着老太太提拔如意当家的事都不知被多少人嚼了舌根去,如意怎么敢再让老太太到那风口浪尖去,这不仅是楠儿的一片孝心,也是如意为老太太的一片心。”
老太太见如意话说的密不透风,不由笑道:“你这小嘴说出来的话我不应也不行了。”
沈景楠软糯糯道:“老太太疼惜楠儿,楠儿是知道的,姐姐也时常教导楠儿日后定要孝敬老太太,那书里也有这些礼仪仁孝的大道理,晋朝有个叫王祥的人卧冰求鲤,楠儿不敢自比,楠儿虽不能像王祥一样孝顺,但也不敢给老太太添了烦忧,如今这屋子里一切都好,老太太大可放心。”
如意听沈景楠说出这一番话来,心内难免五味杂陈,在这宁远侯府她只有楠儿,楠儿也只有她,若不懂得人心算谋,怎能安然活下,可听楠儿说出这样讨好老太太的话来,她又觉得十分苦涩。
老太太听了,微微沉思,又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话还算满意,“这屋子有三丫头打理我就放心了,只是今儿既然来了,不如一起看看这屋子里的丫头婆子是否妥当。”
如意听完,连忙命着湖笔将大篆,小篆等丫头一起叫了过来,篆书心思透通,只端茶侍奉了,老太太一一看去,这些丫头打扮朴素,也不十分着红穿绿,妖妖娆娆了,个个模样周正端庄,只是那名字倒叫她叫混了,也不知哪个篆对哪个篆。
老太太点头赞了如意眼光好,又吩咐丫头婆子不可让楠哥儿看书太晚,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读书是其次,身体也最要紧,说完,方起身回去。
如意少不得送了老太太出屋,又立在门口看了会方折回了懿馨斋,沈景楠忙甜腻腻的叫嚷着三姐姐,又让他抱,又让她教读书写字,如意难得有这样的空闲时光陪着景楠,她握着楠儿的手写字时倒恍如隔世似的,她的恪儿也曾经那样软软的叫她母妃,那双小手也曾经这样的温软如玉,想着,那眼里盈出一滴泪来,她的恪儿再不会回来了,还有那腹中的孩子也不会回来了,她只有楠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