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预感到姑姑要说什么,忙说道:“我只是找娘,什么我都不要,我只想和娘回白云山!”宁儿知道皇室家中的明争暗斗,历代王朝大多都为这个消弱、败落。自己虽知道了也是名门之后,但没有丝毫的争权夺位之心。
刘子萱头大起来,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但也不能不说。家中本是不平静,那两个嫂子为了自己的儿子即位,争得鸡飞狗跳;自己被父亲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哥哥本来雄心勃勃,可是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奄奄一息;宁儿的娘已不在人世了。宁儿现在来安庆,来的是时候,也不是时候,一切由天吧。
“你爹尚在病床,先去看看他吧。”刘子萱低头说道:“进了皇宫,不要过多言语,一切由我安排。”
祝焱知道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便也一直沉默无语。担忧的看着宁儿,自己和刘子萱相处这么多天,宁儿的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连皇宫里的一些事也了解不少。刘子萱是希望宁儿一但知道自己的娘不在了,她能好好地劝劝宁儿,能叫宁儿安心在这里住下。刘子萱相信只要宁儿不挣皇位,其他的事情,自己都能摆平。
刘子萱知道宁儿自小没有受过父亲的关爱,一直和娘在一起,这次虽然秋月的死和刘家无直接关系,但刘家也是起着重要的原因。她希望宁儿不要记恨刘家,在这里可以对宁儿长期得不到父爱做些补偿。关键这些宁儿接受吗?还有哥哥的病能好起来吗?
祝焱希望宁儿在进入大家庭中,可以快乐起来,走出失母的阴影。但更希望能和宁儿一起离开这里。她知道皇宫虽然富丽堂皇,但礼节繁琐,内斗不断,只是一个尔虞我诈,丧失伦理道德、更无人情可言的残酷战场。这里并不欢迎宁儿这个突然跳出来,而且还有继承权利的长子。
宁儿心情更为复杂,又想看看自己的亲人,又怕对方误以为自己是来索要什么名分。既想早点进宫看看爹、看看娘。又怕自己所想的都是奢望,从姑姑一直回避母亲的话题中,宁儿基本知道了答案,娘应该不在了。
三人都一路沉默无言,在凝重的气氛中,五辆马车缓缓的驶进城门,来到皇宫门前。卫队早在到皇宫前,就已停下,不得前往,找地方休息了。
宁儿下了马车,站在红墙琉璃瓦的皇宫大门前,抬头看着檐角相错、金碧辉煌、高大宏伟的皇宫。想着自己快十四岁,可坐在这里的爹都没有去寻找过自己和母亲,母亲是多么思念着爹爹,那时娘总对骄傲的对自己说,你有个天下最伟大的爹,他为了咱们,常年在外,辛苦奔波,就是为了将来接回咱们过最幸福的日子。幸福的日子呢?娘不在了,有什么幸福可言呢?宁儿无端的气愤起来。
回头看着走过来的姑姑,这几天的相处,已经很熟悉了。可是站在这皇宫大门外,这时,忽然又觉得陌生起来。刘子萱带着祝焱走过来,看着宁儿:“走吧,我们进去吧!”说着领前向旁边的侧门走去。宁儿跟在她的身后。
自有宫中太监得到回报,在门口相迎,殷勤的在前面领路,宁儿心潮澎湃一路穿过宫中气势磅礴的广场、大殿、侧殿来到后宫。
后宫依旧的庞大,假山、喷泉、人工湖泊、曲廊风景宜人,来来往往衣着华丽的美貌宫女,给威严皇宫里添加了无数的色彩。只是一样繁多的把守士兵不断的巡逻,和着明里暗里站岗的侍卫,又把气氛变得沉闷、严肃起来。整个皇宫阴沉沉的。
来到皇上休息的寝宫,沿着汉白玉的台阶拾阶而上,门前站立着很多穿着各式官袍的人,或站或蹲的守在门边。有不少的太监、宫女焦急的进进出出。
“郡主!您可回来了!皇上刚才还念着您呢!请跟奴才进去吧。”一个头发花白的太监看到刘子萱忙弯着腰,一路小跑上前请安。
“蔡公公,皇兄怎么了?”刘子萱忙问道。
“这。奴才多嘴!该打!”蔡公公说着自己扇起自己的嘴巴来。
“你这是干吗?先说!”刘子萱怒道,说着拉着宁儿向寝宫走去。周围的官员见到刘郡主纷纷施礼请安,刘子萱急急地走着,便摆手以示还礼。祝焱不能进去,便留着门外等候,有人伺候着。
“奴才早上接到郡主要到安庆,便给皇上说了,结果不小心被两位娘娘知道了。便和皇上拌了几句,气血上头,有点昏迷,现在刚醒过来。”蔡公公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什么?又来闹事!见我皇兄病的还轻不是!我爹呢!”刘子萱一脸冰霜。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老皇爷年岁已高,便没有惊动他。”蔡公公又打起自己的嘴巴。宁儿鄙夷看着他,眼中充满不屑。蔡公公看到宁儿也跟着进了寝宫,还如此不屑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恼怒,但不知是何来头,便记在心里,面不动色。
“好了。在我面前就不要做戏了,你的功劳我都看在眼里的,等事情过去,会给你论功行赏的。”刘子萱皱着眉头说道。卧室的门口,正走出几个太监、宫女。见到刘子萱刚施礼请安,想张嘴说话。刘子萱不等开口,摆手便叫退下。随着蔡公公,拉着宁儿走了进去。
屋中灯火有点昏暗,中间的香炉正在焚香,烟雾缭绕。又夹着强烈的中草药味,气味呛鼻。侧边的床榻上,一动不动的躺有一人。
“哥!”刘子萱松开宁儿,紧走几步,来到床前,注视着床上的人。床上的刘子贤动了一下,微弱的说道:“子萱,你回来了。”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
刘子萱忙扶起刘子贤,轻轻的给他捶着背。刘子贤无力的挥挥手:“不用忙了,你刚回来,就省点力气。多住几天,好好陪我说说话。哥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