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中,这些丫环仆妇的性命比一只狗都不如。
安容最后将冷冽的眼神向刀子一样扫向赵妈妈,沉声喝道,“还有你,给我闭嘴!你口口声声说别人是婢,你难道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嘛,你难道不是奴婢,还是主子不成?你还知道贱婢不能指责主子,那你以前是如何欺负我的,我可还没忘记,难道你也想重蹈贾妈妈的复辙嘛。”
赵妈妈眼前迅速闪过贾妈妈的惨状,赶紧闭了嘴,她很清楚,依着眼下安容在老夫人心中的份量,要想整死自己,还真是挺容易的。
但她低垂的眸子里却滑过如毒蛇般阴毒的光芒!
“安容,赵妈妈是我春苑的人,你可没资格在那儿训斥她。”王春花气得差点吐血,不过倒知道现学现用,立马护起了赵妈妈来。
安容弯唇一笑,向王春花恭敬的行了个礼,说道,“大夫人,您说的是。”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何必再争对与错?
安红瑜一边担忧的看着怀中的香美人,一边冷眼看着安容,越来越觉得安容好陌生,与以前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安容相差甚远,到底是她以前在装傻?还是她有了靠山后,现在才敢如此嚣张?
她只是在心中飞快的闪过这些念头,并未说什么。
她能沉得住气,可有人沉不住气了。
安红瑶看着安容在那儿说得义正严辞,还有丫环们看她的眼神,包括自己身边的彩霞朝霞俩人眼神也变了,是那种崇拜和敬佩的眼神,这令她十分的恼怒。
“哼,安容,你别在那儿危言耸听的说什么歪理儿。
什么叫人的出身无法选择,那是她们上辈子做多了恶事,没有积满阴德,所以这辈子要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来侍奉人,这叫活该!
这些贱婢一两银子能买好几个,安容你能花银子买来身份尊贵的人嘛?贱婢就是贱婢,永远不可能与我们这等身份尊贵的人生命一样平等。
所以,你说得那些根本就是笑话,根本就是狗屁不通的歪理。”安红瑶不屑的撇着嘴说道。
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讥诮,话更是说得刻薄难听。
不要说是其他的丫环们,就算是忠狗赵妈妈,此时一张老脸也耷拉了下去,二小姐说话真是太难听了,原来你对她再好,在她心中,自己只不过是活该如此,没良心的东西。
其他丫环们也都是满腹的怨气,只不过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王春花和安红瑜俩人眉头皱了皱,虽然她们也赞同安红瑶的话,但此刻却不是说这番话的最佳时机,因为丫环们太多。
安容并不反驳,只是微笑着问道,“二姐,不知道何谓是做恶?欺辱别人算不算为恶?”
既然这些丫环们是前生做多了恶事,这辈子有这报应,那你安红瑶这生可没少做恶事,那因果报应之下,下辈子你岂不也要做那下贱的奴婢任人欺辱?
这句话既是提醒,又是在打安红瑶的脸!
“呸,杀人放火那才叫做恶。”安红瑶俏脸涨得通红,啐道。
安容笑得更加灿烂,“是呀,杀人放火那是大恶哟,还有很多小恶。”
然后不再说什么,而是看向安红瑜,温声说道,“大姐,你也别太担心香美人啦,它说不定是太累了睡一会儿,幸许等会儿就醒啦。若无其他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她在说话之间,借着衣袖的遮掩,又对着香美人弹了弹手指。
“你最好保佑它无事,不然……”安红瑜寒着脸说道。
不过,话未说完,她就感觉到怀中的香美人动了动,忙惊喜的垂眸去瞧,顿时喜笑颜开,香美人睁开了血红的眼睛。
“母亲,香美人醒了。”安红瑜娇声喜悦的说道。
“真的,太好了。”王春花开心的走过来,脸上露出了笑容,长长的吁了口气。
安容对着王春花福了福了身子,说道,“大夫人,香美人已经无事,容儿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王春花见香美人无事,脸色稍缓和了一点儿,冲安容摆了摆手。
安容带着梅红和寿萍俩人迅速离开。
刚出春苑,就遇上匆匆而来的安添富和安阳华父子。
“香美人怎么样了?”安添富不等安容行礼,就着急的问道。
“容儿见过父亲,香美人方才已经醒了,可能是睡着了吧。”安容微笑着答道。
夜色中,安添富没有发现她微翘的唇角有抹淡淡的冷笑,香美人醒了,此时春苑里应该不平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