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就在屋里,你有那狗胆,就在这里吵闹,回头扰了小姐,有你受的!”说着再不多说,沿梯子下来,将水桶丢给春儿,说道,“她若再嚷,你便再拎水泼去!”
春儿将桶接过,咬唇不语。白芍也不理她,径直进屋里去。
阮云欢听到院门那里没了声响,抬头向红莲一望,皱眉道,“这个婆子成日出府去做什么,你可曾查过?”如果是在府里,断断不会不知道她回府。
红莲道,“童安跟过两次,两次都是进了赌坊。那赌坊似乎只认熟人,童安入不去,不知她是寻人还是赌钱?”
阮云欢点头,说道,“不管是寻人还是赌钱,既入了赌坊,便没有好事,你们将院子盯紧一些!”
红莲点头,劝道,“小姐,又何必为这干人劳心,走了这许多日,早些歇罢!”
阮云欢笑,“哪里是为她们操心,只是在这府里,总要事事小心些!”当下也就由她服侍安歇。
第二日早起,阮云欢刚一出屋门,便见春儿迎了上来,“噗嗵”跪下,连连磕头,说道,“大小姐,昨儿是勾妈妈的不是,如今也罚她在外头蹲了一夜,求大小姐开恩,让奴婢去瞧瞧!”
阮云欢挑了挑眉,说道,“怎么你自个儿不曾开门去瞧?”
春儿低声道,“没有大小姐的话,奴婢不敢擅自开门!”
阮云欢垂头向她瞧了瞧,点头道,“瞧不出那婆子倒有你这样的外孙女儿!”摆手道,“去罢!”
春儿大喜,忙磕头谢过,奔去开门。
白芍挑了挑眉,说道,“这个春儿若非忠心,便是乖巧!”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忠心未必,乖巧也见乖巧,倒还有几份胆识!”自从这院子里打死了锦儿,众丫鬟不管心里如何想法,终究是面子上再不敢逆她的意,春儿敢这样奔上来求情,倒也让她瞧见了几份真性情。
当晚赵承传进话来,说道,“朱妈妈果然是媳妇坐了月子,这些日子小姐不在,那婆子躲懒去照顾儿媳妇。”
阮云欢听见,倒也就罢了。
隔了两日,外边回孙元回来了。他进府不便,阮云欢便带着白芍、红莲出府。孙元回道,“秦胜成见了那信,果然不信,一意认定秦鹏被人掳走,将那人吊起来好一顿打。”
阮云欢笑问,“后来呢?可曾放人?”
孙元笑道,“后来秦鹏回帝京之后,另派人前往平邯府,一见之下自然认识,方将那人放了,可怜那人受了几日苦刑,一口咬定自己是秦鹏心腹,却不知道秦胜成为何不信!”
在叶城时,秦鹏的两名心腹夜中劫人,反被阮云欢擒了去。命秦鹏召集骁骑营兵马时放走一个,另一人便被孙元带走给秦胜成送信。秦鹏受刑不过写的那封信,先不说写迹潦草,秦胜成自然起疑,秦鹏更在信中使了手脚,为自己求救。可惜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秦胜成只能对来人严刑逼供,只是他们没有料到,送信去的人,当真是秦鹏的心腹,又岂会知道秦鹏身在何处?
阮云欢悠悠笑起,说道,“那么,我们便可以约秦副都统一见了!”
正说着,但见白芍进来,笑回道,“小姐,方才府里传信,说是赌坊的人寻上门,堵在相府后门叫骂!”
阮云欢挑了挑眉,问道,“骂什么?”
“说勾妈妈欠了他们钱,若是再不出来,便将他儿子宰了!”
阮云欢笑起,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又问,“那婆子怎样了?”
白芍回道,“烧了两日,闻说今日好些了!”此时已是仲秋时节,夜里虽说不冷,但那一桶凉水兜头浇了下来,那婆子浑身湿透,又在门外挨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早晨开门,早已送了半条命。
阮云欢想了想,说道,“你传话回去,让红莲将人放出府去,由得他们去闹!”
白芍笑应一声转身出去。
孙元方笑问,“小姐,这约见秦副都统,瞧谁去好些!”
白芍刚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回头,说道,“自然是甘义去,秦副都统见到他便如耗子见猫一般!”
阮云欢好笑,“唤个小厮递个帖子给他便是!”
秦鹏收到阮云欢的帖子,顿时如坐针毡。满心想要不去,但想阮云欢这礼下于前,怕是先礼后兵。要是说去……莫说阮云欢心狠手辣,就是她身边那两个丫鬟,也让他汗毛直竖。
可他堂堂男子,总不能因怕了阮云欢成天躲在府里!思来想去,只得咬一咬牙,壮了壮胆,带着一队亲卫赴一品居赴约。
阮云欢随身只带着一个白芍,见他这等阵仗,不由挑唇微笑。秦鹏知是她瞧出自己胆怯,脸红了一下,便在她面前坐下,问道,“阮大小姐有何事相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