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绕过炎左使,袭向对方。宗主不意他有如此攻势,见劲风扑面不敢大意,一推炎左使,身子横移一丈,再次冷视二人。
见炎左使撞向自己,王厚不敢大意,侧身避开,伸手拉住他,却听“哇……哇……”声响,炎左使口中鲜血狂喷不止,随即昏厥!王厚将炎左使平放在屋脊上,头皮一麻:看来刚才一送之下,炎左使已受了重伤!此人应招迅捷远我的想像!之前在古里国,有过与巴亚酋长交手的经历,而眼前这人较之酋长不仅招式怪异,而且下手狠辣、动作娴熟,显然久经博弈,又是一个劲敌!
这时,院子里的人将房屋包围起来,王厚向下扫视一眼,收回目光。宗主冷视片刻,忽然张开双臂,虚抱胸前。王厚不知他要施展什么招式,决定先制人,一式“舟去行不穷”拍了过去。宗主见掌风扑来,双臂抖动之下,卸掉攻势,随即左手下垂,右手屈臂向上伸,恍若“旃檀佛像”,也是一式“舟去行不穷”拍出!
王厚心里一凛:他怎么也会“相通四式”?不敢大意,横掠三尺,终于问出一个很笨的问题:“你是什么人?”
宗主一愣,用生硬的中国话问道:“你,华人?”见对方点头,又道,“老子是,禅宗、宗主!”
听他这样说,王厚暗道:炎左使的武功,我虽然没有和他交过手,但从他的眼神便能看出内力不弱,却一招之下败给了这个人。有这样的宗主,达摩禅宗自然不弱,能打改茶马帮和盐帮倒在情理之中,奇怪的是,他刚才使的是什么武功?怎么也会“相通四式”?想到这里,王厚双掌胡乱比划,口中念念词:“天与水相通,舟去行不穷,小爷还是达摩……”
他本意既是试探宗主是不是知道“相通四式”,同时也想激怒对方。宗主并没有听懂前面的话,他的武功并非“相通四式”,而是“无相禅功”。
“无相禅功”创自无相宗的僧人波罗提,来源波罗提和达摩曾有一场对话。达摩问:“你们说无相,怎么证明它?”波罗提答:“无相,就是心里不显现它的形象。”达摩又问:“你心里既然不显现,如何知道它?”波罗提又答:“我辨明无相,就是心里对它不加取舍,就像对着阳光,就当没有对着一般。”达摩追问:“对着阳光只当没有,哪来的光明?既然心里不加取舍,又哪来的无相?”
波罗提听了达摩祖师的辨析,后来悟出“无相禅功”,即将自身武功归于无形,却将对手的武功加以取舍,从表面上看,好像和对手武功相同,其实不然,“无相禅功”实质上只是折射阳光一般,但要折射对手的招数,没有深厚功力、将“无相禅功” 练至八层以上,又如何能做到?
此刻,宗主虽然没听懂王厚说的“天与水相通,舟去行不穷”是什么意思,却对后一句“小爷还是达摩”听得明白,怒喝一声,挥拳攻向王厚。
因为担心再退,会将炎左使置于险地,王厚挥掌连使三式“舟去行不穷”,宗主看出厉害,不敢硬抗,身子骤然升起,人在空中,双袖连拂,竟然以“有术可分风”的招式,将王厚的掌风悉数化解!
王厚出道以来,和高手有过多次搏斗,单就凶险而言,不下四次。第一次是在北京武林大会上,和通巴帝师的那场较量,虽然王厚佯装轻松,但内心还是震惊于他的“幻相**”,后来借助绿石垫和新悟得的两通后两式,才险中取胜。
第二次是在福建将乐县,与老道姑的那一场,在“恨别点穴手”下,稍有不慎就会招致杀身之祸,后来借助雨势,凝雨成柱,击败了老道姑。
第三次是在占城国的潘里湖,与飞天教主黎思诚之战,当时在湖面上,黎教主施展“越武道”,连人带船异常勇猛地攻过来,所幸王厚借鉴了通巴帝师的“幻相**”,将雨水凝成水箭,又以老道姑的“恨别点穴手”手法,使水箭仿若灵蛇一般,十指挥出的十股水箭,打败黎教主。
第四次则是在古里国,与布道村酋长一战,此战是王厚十分艰苦的一战,几次险被酋长的“千波万劫经”所伤,所幸是在王厚内力全部恢复,不仅空前强大,而且还悟得相通中的变通力的情况下生的,否则孰胜孰当真难以预料。
而眼下,这个禅宗宗主更是怪异,所使的招式竟然与自己相同,就连如何伤了炎左使,都没有看清!眼看宗主化掉掌风,王厚大喝一声:“再接小爷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