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烟恨不得将王厚搂在怀里,好好心疼一番。见她的神情,王厚也是心里温暖,两人面向大海,久久都没有说话。
“你们还走不走啊?天都快黑了。”周清竹见两人没完没了,忍不住催促起来。“吵什么吵?还不过来伸把手?”柳晗烟回头瞪了周清竹一眼,两人一左一右挽起王厚,自树巅向莲宗总坛而去。
乔林公主见了三人,兴奋得哇哇乱叫,一把环住王厚的脖子,问道:“帮主,你没事?”王厚被她弄得不好意思,应道:“不要紧了,你的穴道没解开?”
“那还用问,真是呆子,人家是想让你来解呗。”柳晗烟白了王厚一眼。乔琳面红耳赤,松开手,嗫嚅道:“不是不是,我要自己解开。”这话,连周清竹都骗不了,王厚却一本正经地翘起大拇指:“乔琳真是好样的!”
柳晗烟嗔道:“书呆子,你别乱说,‘恨别点穴手’非常歹毒,要是强行冲关,会有性命危险。不过有现成的法子,乔琳你也不要担心。书呆子,听老和尚说,你现在内力恢复不到二成,能不能帮得上忙?”
乔琳脸上仍有红晕,听了柳晗烟的话,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厚。王厚哪敢表态,如果说“能”,一旦压制不住,会被乔琳内力反噬,不仅会累及自己,也会害了乔琳;如果说“不能”,只怕乔琳误会自己不愿帮忙。嘴里含糊道:“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等李妹妹、金妹妹她们回来,我们再商量商量。”
正在这时,大公主走了出来,老远看见王厚,倒并不惊讶,说道:“王将军来啦,快进屋里坐。”乔琳领着三人进了大厅,厅内已经掌起灯,大公主招呼几人坐下,又打量一番王厚,笑道:“这次多亏王将军救了乔琳。圣僧中午出关,说起你时就断言傍晚能来总坛,还真让他说中了,你们可遇到他了?”
王厚点点头,想起铁萨罗临行前说的“无遮大会”,问道:“大公主可知道无遮大会?”“知道啊,这是很有名的盛会,信佛的国家通常五年都要举办一次,参加的僧俗不计其数,将军没有听说过?”见他摇头,续道,“无遮是佛家语,意为没有遮拦,又叫五年大会。在这个会上,不分圣贤道俗、善恶贵贱一律平等对待,大会一般要七十多天,国王会倾尽国库,向各教徒和乞丐布施,同时还会弘扬佛法,听说下个月古里国就要举办无遮大会。”
柳晗烟、周清竹两人对望一眼,柳晗烟问道:“这么说,古里国王还算不错,舍得把国库的银子全部分给百姓?可我觉得古怪王子很讨厌。”大公主一愕:“古怪王子?是谁?”“就是古里国,王子弗罗兹。”乔琳听柳晗烟提过,一旁向姐姐解释。
大公主冷笑道:“我听乔琳说过他,很古怪吗?怪不得乔琳要躲着他……因为大会主要是布施和弘法,因此有无量功德,不过国王的本意却是想从中获得好处,所以不能以办或不办来评论他的好坏。”
王厚问道:“听大公主这样说,无遮**是佛门盛事,下个月我们正好到达古里,倒可以去见识一下。”“将军说的对,无遮大会确是佛门盛事,但又不局限于佛门,僧、尼和善男、信女都会参加,所以又叫四部无遮大会,参加者数万甚至数十万人……他们安排在下个月,可能也考虑到了大明船队的因素。”大公主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恢复过来,“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吃晚饭了。瑞莲,瑞莲!”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丹凤眼女子走了进来,躬身问道:“宗主,有什么吩咐?”王厚看到她忍不住心里一颤,低下头不敢看她。“饭菜都准备好了吗?”听丹凤眼应了声是,大公主又道,“将军,今天是‘月圆节’,又是八月的月圆节,我们就在后院内饮酒赏月如何?”
王厚应了声好:“不过……还请大公主再等一会,我的两个长老随圣僧去了佛光寺,大概也快回来了。”
大公主哦了一声:“怪不得没有看到她俩呢,‘月圆节’在锡兰是个重要的节日,每逢月圆之夜,善男信女们就会早早吃了美味佳肴,然后去寺庙听讲经,大家还会拜月赏月,子时过后才燃起灯火,载歌载舞。今晚佛光寺肯定要彻夜不眠,所以圣僧这才匆匆赶回去。”
柳晗烟盯着王厚,嗤嗤笑问:“书呆子,今晚就让瑞莲姐姐陪你载歌载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