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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了行刺的事,没了晚宴,方解吩咐人就在住所里自己做饭,他又不是真的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对吃什么并不挑剔。这个地方既然有些不安的因素,方解也没打算久留。他和叶近南商议了一下决定不再去看了寺庙的遗址,第二天一早就上路赶往雍州。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却没能成行,原因是叶近南不知道怎么一大早就急匆匆告辞而去。临走之前告诉方解在安来县城等他几日,方解也不好上路,只好住了下来。从第二天开始县令孙茂才县丞李黑闼就跟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似的站在门外求见,方解也懒得理会索性躲了出去。
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做,就带着沉倾扇沐小腰他们几个从后门溜出去逛县城。安来县城真算不得大,东西南北,都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走到头。方解去看了看那些残破的寺庙遗迹,这么多年风吹日晒下来早就已经面目全非。寺庙里的大轮明王金身多年之前就被砸碎变成了浮土,墙壁上倒是隐隐还能看到一些壁画的色彩却已经分辨不出图案。
若不是早知道这地方是寺庙,不仔细寻找根本就找不到和佛宗有什么关联。
方解有些失望,只一天就对逛街没了兴趣。这县城太小,找不到什么好玩的地方。他能猜到叶近南肯定是赶回雍州去了,来回千里就算快马加鞭也得阵子才能回来。方解索性就在住所里每天练练功练练字,和沉倾扇沐小腰打情骂俏。
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在安来县耗了十天的时间才等到叶近南回来,而回来的不止叶近南一个人。
而是一支军队。
叶近南离开安来县的第十天,方解正在房中午睡的时候飞鱼袍的人进来禀告,说叶近南回来了,还带回来一支超过两千人的精甲轻骑。方解一怔,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起身出来。
他才走到大门口,就看见身穿甲胄的叶近南和另一位将军快步走了过来。
身穿黑甲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已经封锁了整个县城,戍守四门的郡兵也被左前卫的人马取代。大街上随处可见那些气质彪悍的骑兵纵马来回巡视,这场面大的让人有些诧异。
“让小方大人久等了。”
一进门叶近南就歉然的抱歉说道。
他身后那个年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将军也抱拳行礼:“末将左前卫骑兵营统领袁浮城见过小方大人,恕末将甲胄在身不便大礼相见。”
他军职要比方解高两级,是正四品的将军。但方解是钦差,他见了方解自然要行礼。
方解看了一眼大街上的精骑,微微皱眉问道:“这是……何故?”
叶近南笑了笑道:“小方大人遇刺当天我便飞鸽传书送回雍州,当晚一夜不眠,前思后想还是觉着应该立刻赶回雍州面见大将军禀明此事,所以急匆匆与小方大人告辞就离开了这里。大将军听说这件事之后震怒,派我和袁将军先带精骑来护卫小方大人,稍后大将军将亲自赶来。”
“啊?”
方解忍不住一怔:“大将军要亲自来安来县?”
“正是!”
袁浮城道:“大将军已经起行,估摸着明日就到。”
方解心里一阵诧异,心说就算出了行刺的事,按理说也不至于让一位位高权重的大将军亲自出马,罗耀这是要做什么?
见他脸色有异,叶近南连忙解释道:“大将军极重视钦差大人来雍州巡视,出来这样大的案子大将军自然不放心你的安危。”
这理由并不好!
方解却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说了几句闲话后叶近南和袁浮城随即告辞离去。等他们走了之后方解发现这住所外面至少有五百名精甲士兵守护,水泄不通。这变故也让沉倾扇卓布衣等人不安,但试探后却发现外面的甲士并不会阻止院子里的人出去。
到了傍晚的时候,飞鱼袍打探来的消息让方解更是吃了一惊。叶近南和袁浮城已经带兵将安来县县令孙茂才县丞李黑闼等人拿下,不仅如此,他们的家眷也一样全都被强令不得走出住宅。县衙里的捕头衙役还有那些帮闲一个没剩,也全都被左前卫的精兵擒住关进了县衙大牢里。
方解派人出城也没有被阻止,而出城的人第二天带回来的消息让方解越发的心里不自在起来。
出城的人回来说,安来县外所有的官道路口都有左前卫的精兵把守,军队拉网式的搜捕身份不明的人。凡是出门没带路引的人,不问缘由一律拿下。
罗耀搞出来一个大阵仗,怎么看都有些小题大做。
第二天派出城打探消息的人才回来没多久,叶近南再次来到方解的住所。一身甲胄的叶近南对方解报了抱拳,客气的说道:“大将军已经入城,稍后便来拜会小方大人!”
方解忽然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见罗耀的准备,心里竟然有一些发慌。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失神后说道:“既然大将军来了,那我自然要出去迎接。叶将军,咱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