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叔的话音未落,唐千艺的脸上滑落两颗泪水,她别开头偷偷抹掉,掩饰着哭腔道:“爷爷知道是张成功和顾天丽难为我,也知道我好面子,自尊心强,从来不提。每次都一面逗我笑,一面给我敷伤口。”
黄叔心疼的看着唐千艺,泪水从眼角的皱纹处崎岖不平流下来。
“小姐,老爷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都还记着吗?”黄叔突然严肃的说。
唐千艺重重的点头,“当然都记得。忘记过去没有错,但爷爷去的时候,唯一担心叮嘱我的只有绝对不能跟别人提起自己父母的名字和死。我虽然一直没明白,但爷爷说的,我就会去做。”
“老爷那么说,总有他的道理,小姐,您一定要时刻牢记呀。”黄叔叮嘱道。
“我会的。黄叔,你先回去吧,不然就晚了。”她笑着扬了扬手里提着的袋子,“我买了米酒,要和爷爷喝两杯。”
黄叔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笑,“这荒山野岭的,可别回头喝上头了,还在这陪老爷一晚上了。”话音落下,他急促的咳嗽了几声。
“黄叔,你瞧,这月份的天呀,晚点风就凉了,赶紧回去吧。我已经叫好了的士,坐一会就会回去的。”唐千艺替黄叔顺了顺背,搀扶着他往回走了几步。
黄叔拍了拍她的手背,“行,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开了车来的。虽然张总他们连老爷的忌日都不来了,但我要来,车还是能开的。”
唐千艺点点头,张成功和顾天丽脑子里有的就只有爷爷的财产和股份。目送着黄叔出了墓地,她折返到爷爷墓碑前。她从袋子里拿出酒杯和米酒,斟满了两杯,坐在地上,靠着碑,嘴角含着笑意,一口喝掉。“以前您说我小,都是一个人喝,现在我长大了,我陪爷爷喝。”
她握着杯子,放眼望去整片墓地,在黄昏的照耀下,发着光。突然眼睛一亮,看着从上面墓地一路往下走的容铭!
她坐在那里,挥着手高喊:“嘿!容铭!这么巧!”,欢愉的声音和这环境对比,怪异极了。
容铭听这熟悉的声音,侧头看过来,见唐千艺正坐在一个墓碑前面。他举步走向她,慢慢接近,看清她面前的米酒瓶和杯子,皱着眉头不解。“你在这里干嘛?”
唐千艺用手掌摸了摸自己的靠着的碑,“爷爷。”
她抿着唇冲容铭笑了一下,对着碑说:“爷爷,介绍一下,这个是容铭。”她贴近碑悄悄耳语道:“事实上是个很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容铭诧异的看着唐千艺,她悄悄话讲得那么大声……“不会是?你喝醉了吗!”
唐千艺扭头瞪了一眼容铭,“怎么会!我才和爷爷喝了一杯呢。这个没有后劲的,要来一杯吗?”说着举起手中的杯子。
容铭蹲下身,和唐千艺四目相对,“你的父母,或者其他同伴呢?”他看她的简介上,家属那一栏里填着张成功,后面写着的关系虽然是父女,但根本不同姓。调查后才发现,她是被领养的。
唐千艺半眯着眼睛,伸出手指放在容铭的唇上,“嘘,爷爷知道他们这么不乖,会难过的,不要出声。”说罢,又扭头靠在碑上,搂着碑,支支吾吾地说:“只有我,才是最好的。你跟我爷爷说,我最好。”
容铭头疼的看着唐千艺,站起身来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看着太阳都快下山的天色。无奈折返回来,唐千艺脸色绯红,闭着双眼,显然睡了过去。
他把唐千艺的手臂拽过来,拉到自己的脖子上放着。冲墓碑郁闷的说:“你这孙女不怎么样,睡觉时打呼噜磨牙还嘤嘤的哭,如您所见,还动不动就醉成这样耍酒疯!”
说完又有些心软,或者是心虚?把唐千艺放回碑旁,拿起她斟好的酒倒在碑前,又将袋子里的的酒瓶和杯子都拿出来摆好,倒满。“我要开车,就不陪您喝了。”他拽过唐千艺,将她打横抱起,天边的霞红映在他们的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唐千艺迷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容铭线条完美的下巴,她头往他怀里塞了塞,问:“容铭,你为什么也来墓地了?”
容铭往怀里看了一下,问题倒是问得正经,酒醒了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他答:“看我父亲。”
“死了吗?”唐千艺问。
“嗯,死了。”容铭答。
唐千艺闭上眼睛,没搭着容铭脖子的那只手,缓缓抬起放到他的胸口,柔声问:“疼吗?”
容铭脚步骤然停住,他全身僵硬起来,胸口她温热指尖触及的地方,像被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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