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下,生怕一个不小心车子像萝卜一样滚下山可了不得。做完这些事之后,头儿有点虚脱,一屁股坐下来,掏出香烟扔给副驾驶一支。两人狠狠的吸了几口烟才开始说话。
副驾驶说:“头儿,你说这报纸不是故意的吧?”
头儿摇摇头说:“不可能。不说两辆都在飞快下坡的汽车,山高风大。你就是在房间内,拿一张报纸叫你扔,你能扔这样好?”
副驾驶点点头说:“也是,可那四根棒骨绝对是故意的。在房间里,也拿四根棒骨,你要能扔中两根,我就服了你。”
头儿吸了一口烟,叹了口气:“人才啊,人才。这也说明这几个孩子不是坏人。你想啊,以他们这么准的手法,要是砸挡风玻璃,我俩今天非车毁人亡不可。哎,你还拿他们没办法。车上没弹痕,没其它凶器痕迹。只能鉴定为开车不慎,落入山崖而亡。”
副驾驶反驳说:“棒骨痕迹还是有的。”
头儿嗤之以鼻说:“棒骨算凶器吗?能扔得这么准吗?至多推断他们无意扔了一根棒骨,凑巧碰到我们的车。这算不上什么罪。连过失罪都算不上。谁会预见一根棒骨会碰翻一辆汽车?法院肯定还会说,他在前你在后,难道你不会避让吗?他娘的,我让了!不让还好,让了倒刚好给他打个正着。人才啊,不仅手法准,算的也准,知道我肯定会怎样避让。”
两个刑警正说着话,来了两俩车。一辆是原先掉入雪坑的警车,一辆是普通伏尔加车。
那年代伏尔加一般是公务用车,本来也是在等候检查。其他等候检查的车辆见警车火急火燎的去追赶面包车,剩下的两人分头去拣大盖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大家一哄而散。只有这伏尔加没走,并且主动要带这两个警察去追前面的车。
这不是伏尔加学雷锋做好事,也不是警民一家亲。一来反正是公家车,不在乎这汽油,领导不在车上司机说了算;二来东北人真的是豪爽,但也喜欢凑热闹,既然顺路有热闹为何不瞧瞧?三来这司机的主要目的是,敢把警察的帽子扔的像礼花绽放一样的猛人,咱爷们一定得瞻仰瞻仰。
伏尔加紧赶慢赶,见前面又有一堆人在围观什么。车上的两个警察认出了自己的同事也在其中,感到纳闷,大叫停车。司机说你不叫停车我也要停,反正是看热闹哪儿看不是看?
两个警察下车,见到自己同事头发、胡子、眉毛上都还挂着雪,皮警服的雪也没拍净,忙问:“咋了?”
另两个警察看了看问话的同事,将脸扭到一边。怎么回事,他们说不出口。问话的警察知道自己问的冒失了,赶紧拿出四顶帽子让他们挑。各人的帽子只有自己才认识。
原来这警车掉入雪坑后,里面的两个警察倒也机智。立即摇开车窗玻璃,非常辛苦的钻出汽车,再钻出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