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一个侍应生动手,姓倪的经理勃然大怒,指着站在近旁的疙瘩痘大骂:“我操,你个傻比,站着像个死人,给我上啊!”
疙瘩痘瞪着眼睛望着经理。心想,经理今天脑袋被门板夹了,这些人谁打得过?他们不打我就谢天谢地,再要是挨了打还指望他们赔钱?
倪经理见疙瘩痘不但不听命令还朝他瞪眼,火气更大:“滚!你被辞退了,滚!”
命令员工打架本就是无理要求,被骂也就罢了,还要辞退老子。疙瘩痘也火了:“我草你玛,老子早就不想干了!有本事你自己打去,不打你就是孙子!”正吵的不可开交,大门被推开,进来一队警察,大约有五六个之多。
倪经理可把亲人盼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张秋生一伙人指给警察看。一个带队的警察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与原先的那个警察简短的交谈了一下,就要将张秋生们带走。
几个祸害背好背包,张秋生面向全场:“各位父老乡亲老少爷们,给诸位添麻烦了,我们在这里向大家郑重道歉。再见了!谢谢各位的宽宏大量!”五个人排成一排向在场的众人深深鞠躬。
咖啡厅的顾客们心想,这些孩子也有正经的时候啊。张秋生将双手一并伸到警察面前,意思是让他们加手铐,其他四个有样学样的都双手并着伸向警察。带队的警察强忍笑意,拍了拍最靠近的宋念仁脑袋一下:“铐什么铐,你们跑的了不成?快走!”
姓倪的经理大喊:“警察同志,这些人罪大恶极,怙恶不悛,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一定要重判,为社会除害。”张秋生突然来到吧台旁边,拿起那个大水壶,对警察说:“警察叔叔,这壶是我花钱买的。”说完将壶扔地上,然后一脚将其踩扁。
倪经理像火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他们还喝了咖啡没给钱,一大壶,就是这个壶。”
“不是,他们给钱了。”疙瘩痘反正已被辞退,立马叛变与倪经理对掐起来。警察不管这些事,带着张秋生一行就走。
民航大楼外的广场上停着一辆带警徽的中巴,张秋生一行倒也自觉,不用吩咐鱼贯而入。一般拉犯人的警车前后分为两个部分,用铁或不锈钢栅栏隔开。这辆警车没有,只是一辆配置有点豪华的普通警车。
车刚起步,宋念仁就问:“秋生,我们这就是去坐牢吗?”张秋生欣赏着窗外风景,头都不回的说:“当然,你以为是拉你去过生日?”
“那倒不是,”宋念仁也看着窗外说:“我就是想问问坐牢的日子难过么?”
张秋生回过头来望着宋念仁说:“这要看你是带着什么心态去坐牢。你要是觉得冤,比窦娥还冤,那这个牢就难熬,就度日如年。你要是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那你这个牢就坐的悠哉游哉,其乐无穷。”
这些同学当然知道张秋生又在胡说八道,这小子无聊时就没说过正经话。可是警察们不知道张秋生这德性,相互望望又相互摇摇头,遇到一个几进宫的老油条了?不会吧,听说这些孩子都高官子弟啊。其中一个警察忍不住问道:“这位同学,你坐过牢吗?”
张秋生把头一昂:“当然坐过,没坐牢的男人不是完整的男人。”完完全全一副我坐过牢,我骄傲、我自豪的神气。警察们也被张秋生这神气弄糊涂了。不会吧?年龄看起来不大啊,怎么就坐牢了呢?
孙不武看出警察们的疑惑,身子凑前说:“警察叔叔,别听他瞎扯蛋。这小子嘴里就从没吐出过象牙。”问话的警察点点头说:“我说也是,确实有不怕坐牢的惯犯。可是还从来没听说过坐牢还悠闲自得其乐无穷的。要照这位同学说的,国家设立监狱对罪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
这个警察哪知道张秋生确实坐过牢呢?只不过那是在前世,说起来也没人相信。
宋念仁也知道张秋生是在瞎扯蛋。但他在五人中间心理素质是最差的,他现在只是要说话以减轻心理压力:“不是说要经过审判吗?怎么没审判就直接去坐牢了?”
张秋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宋念仁说:“坐牢是要分成两个半截坐的。审判前坐一段,要不然你小子跑了审判谁去呀?古今中外都是这样,你们美国也是这样,这个都不懂,这么一大把年龄不知怎么活的。我告诉你啊,坐牢就是这前半段最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