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东凌孤云说道:“父皇,母妃一向喜欢清静,这戏班子……”
“朕知道她喜欢清静,不过寿辰不比其他,一年也不过这么一次,总要热闹热闹才好。”东陵洛曦笑呵呵地打断他,“何况朕已征求过你母妃的意见,她并不曾反对。”
东凌孤云点头:“是,既如此,多谢父皇费心。”
又就寿宴的相关事宜交换了一些意见,东陵洛曦才恩准他退了出来。看着东凌孤云离开,他忍不住砰的一拳捶在了桌面上:其实他留下这个皇子,本来是想不动声色地试探一下,看有没有可能将欧阳玉婷赐婚给他做妾。
毕竟欧阳逍若是真的与宇文珩攀上了关系,那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强硬无比的后台,以及一条无比保险的退路,万一……
但看东凌孤云方才的样子,他干脆提都不提,免得自取其辱。
欧阳逍,你这算盘打得不错啊!居然敢擅自与别国太子勾结,想联手对付朕是不是?只要朕拿到那样东西,下一步就是收拾了你,永绝后患!
回到湛王府,东陵孤云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一阵求饶声:“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不敢?”端木幽凝冷冷地开口,“你被发现了多少次,这句话便重复了多少次,你以为我还会相信?”
东凌孤云眉头一皱,迈步进入了大厅。一个头发蓬乱的男子正跪在当地不停地叩头,额头上早已青紫一片,正是府中的家丁吴有家。这小子原本还算安分守己,也老实肯干,只是最近突然对赌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妄图一夜暴富。
见他进来,吴有家眼睛一亮,转而对他连连叩头:“王爷!王爷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在府中呆了十年,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舍不得离开啊!”
“舍不得离开?”端木幽凝冷笑,“是舍不得那些金银珠宝吧?若是离开了王府,你便无法偷钱去赌了!”
东凌孤云看着他,语声清淡:“老吴,你又从账房偷钱去赌了?”
“呃……”吴有家噎了一下,继而连连求饶,“小的错了!小的知错了!求王爷再给小的一个机会,小的再也不敢了!”
“幽凝说的不错,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上上次、上上上次也是,”东凌孤云笑笑,笑容却有些冷锐,“之前我便想将你赶出王府,是幽凝再三求情我才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居然一错再错?”
吴有家额头已将见汗,笨拙地抬手擦拭着:“王……王妃一向宽容治下,咱们都是知道的,求王爷、王妃再饶小的这一次……”
“宽容治下不是你屡教不改的理由!”东凌孤云目光冰冷,“你立刻收拾东西离开王府,之前你偷走的金银,便是你的工钱了!”
吴有家登时面如死灰,满脸绝望,却依然想做最后的挣扎:“王爷!王爷不要!小的保证再也不敢了……”
“你的保证分文不值,”东凌孤云冷笑,“我若再不将你赶出去,未免难以服众,也容易令别人生出侥幸心理,继而纷纷仿效!来人,将他带出去!”
情知此次已经不可避免,吴有家叫得越发绝望:“不要!不要啊!小的再也不敢了!王爷饶了小的这一次吧!王妃!王妃快向王爷求求情……”
声音渐去渐远,终于完全听不到了。端木幽凝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惋惜:“原本是想给你机会的,可你不该不知悔改。”
“死性不改,不必理他。”东陵孤云上前安慰了一句,“他偷取府中的金银已不下七八次,咱们哪一次不曾给他机会改过?难道还要等他将湛王府搬空吗?”
端木幽凝点头:“我明白,不过他丢了这份酬劳丰厚的工作,该如何生存呢?”
“只要他戒掉毒瘾,老老实实找些事做,总是饿不死的。”东凌孤云哼了一声,“但他若继续沉迷赌术,好吃懒做,饿死也活该!”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端木幽凝也就不再多做纠缠,只盼着吴有家果真能够吸取教训,否则他这一生就真的毁了。
当然,从踏出府门的那一刻起,吴有家的一生就已经毁了。
实在不甘心就此放弃这份难得的工作,他抱着门口的柱子不停地嚎啕大叫,就是不肯离开。最后侍卫终于极不耐烦,扒开他的手把他踢了出来,跟着将那个小小的包袱扔到了他面前,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