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端木幽凝不卑不亢地笑了笑:“皇后娘娘过奖了。姻缘本是天注定,强求不來,更轮不到草民成全,草民哪敢居功?”
有些疑心她是在讽刺索天滟不该以皇权强迫舒文星,蒲平竹登时气恼不已,冷笑连连:“宁公子太谦了。本宫还听说舒文星胆敢给滟儿下避子药之事也是你查出來的,只这一点,舒文星便罪无可恕,你为何还要给姜绮蝶治伤!?”
“母后,您怎能这样说?”索天漓摇了摇头,“若非滟儿做得太绝,舒文星怎会给她下避子药?儿臣若是不幸娶到这样的妻子,早就当场将她休了,哪里还有必要一拖三年?”
“漓儿!不许胡说!”蒲平竹的脸色瞬间阴沉到底,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滟儿是你的亲妹妹,你怎能帮着外人欺负她?你这叫胳膊肘往外拐知不知道?!”
从未见蒲平竹如此声色俱厉地与他说过话,索天漓不由愣了一下,继而眉头微微一皱:“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滟儿做错了事,自然应该付出代价,又不是儿臣害了她,您为何责骂儿臣?”
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蒲平竹眼中的狠毒瞬间变成了慌乱,紧跟着若无其事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母后哪里责骂你了?只是替滟儿不值罢了。來,趁热喝,否则药该凉了!”
将药碗递过去的同时,她突然一咬牙,再次故技重施,左右手拇指的指甲同时在药汁中轻轻沾了一下!
索天漓似乎完全不曾察觉,接过碗一饮而尽,接着喝下了姜明月递过來的冰糖雪梨汁。
攥了攥拳,蒲平竹假装关切地叮嘱了一番便起身离开了东宫。姜明月微微冷笑,刚要把药碗拿回房等端木幽凝验看,索天漓突然开口:“明月,等一下!”
姜明月停步转身:“怎么了晏大哥?”
索天漓的目光微微下移:“又要把碗拿回你的房间吗?”
姜明月愣了一下,不自觉地转头看了看端木幽凝,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回头笑了笑:“我拿去洗一洗……”
“还不说实话?讨打吗?”端木幽凝微微苦笑,“寻欢,你看出了什么?”
“昨天早晨明月也说要拿回厨房洗一洗,”索天漓笑笑,“但我却无意间看到她直接把那个药碗带回了房间。原本我以为她是临时有事,可到了中午却依然如此,我想应该不是巧合。”
姜明月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晏大哥,我可不是为了害你啊!你别误会……”
“还用你说?”索天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相识那么久,我们之间的情分是假的吗?我只不过在奇怪你们为何一直瞒着我而已,是不是瞒着我对我更好?”
“不愧是太子。”端木幽凝由衷地笑了笑,继而神情一凝,“不错,之前瞒着你的确对你更好,因为你刚刚做完开颅术,受不得太大的刺激。不过如今应该无妨了,明月,把碗给我。”
姜明月点头,把碗递了过去。端木幽凝接过來放到鼻端轻轻一嗅,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怒意:“好狠的心!是要一次将自己的儿子毒成疯子吗?!”
蒲平竹似乎已经沒有耐心,居然一次就将剩下的失心丹全部下到了药里!如果不是她早已窥得先机,最迟挨不过今夜,索天漓必定毒发!
这句话听在耳中,索天漓自然吃了一惊:“姑娘你说什么?母后给我下药?!”
端木幽凝抿了抿唇,终于轻轻点头:“是!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皇后娘娘确实数次在你的药中下了失心丹!这就是明月要将药碗带回房交给我查看的原因!”
明白失心丹的威力,索天漓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眼中写满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母后为何要让我变成疯子?!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端木幽凝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发现简述一遍,末了沉吟着说道:“据我观察,皇后娘娘应该是受人胁迫或者另有苦衷,因为她虽然给你下毒,神情间却十分痛苦。不过方才她对你似乎突然有了一种恨意,才将剩余的失心丹全部下到了药里。按照她之前的用量,至少还需要两次才对。”
索天漓半晌无言,脸色倒是越來越白得透明,显得异常伤心。姜明月见状担心得要命,忙上前几步问道:“晏大哥你怎样?身体要紧啊!”
“我沒事,”索天漓慢慢摇了摇头,却本能地捂住了心口,“我只是不懂,母后到底是为什么?她膝下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若是疯了,对她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