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东陵孤云冷冷地看着他,“若是打死了,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
言下之意,你尽管动手。
“好咧!”肖展飞答应一声,顺手捞过一旁的鸡毛掸子,“公主请,您若再不离开,属下只好冒犯了!”
东陵飘雪早就因为东陵孤云那句“若是打死了”给气疯了,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敢!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指头,我杀了你这下贱的奴才…”
“啪!”
“啊!!”
“下贱”两个字刚刚出口,肖展飞目光一寒,东陵孤云已经袍袖一拂,一股柔和浑厚的内力瞬间涌到了他手中的鸡毛掸子上,令他不由自主地一抬手,狠狠地打在了东陵飘雪的肩头!
东陵飘雪皮娇肉嫩,几曾受过这等委屈,登时痛得杀猪一般尖叫起来:“死奴才!你真敢……”
“不是他,是我。”东陵孤云冷声打断了她,“侍卫是人,皇亲贵胄也不过**凡胎,谁也不比谁高贵,你没资格骂他贱!出去!”
肩头痛如骨裂,东陵飘雪其实也看出方才是东陵孤云操纵着鸡毛掸子,因此更加怒不可遏,捂着肩膀尖叫不止:“云哥哥你真是莫名其妙!奴才就是奴才,哪有资格跟我们比?莫说是骂他一句,就算打了杀了,也是天经地义!”
东陵孤云挑唇,那抹笑意充满讽刺与不屑:“就凭这几句话,你就永远不配做我的妻子!展飞,把她赶出去!”
不知是不是“下贱”二字犯了肖展飞的忌讳,他脸上那原本温和的笑容也变得冷锐,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鸡毛掸子说道:“公主请。”
东陵飘雪忍不住倒退了两步:“你……你们……”
虽然蛮横,她却也看得出来东陵孤云不是开玩笑的,倘若自己再赖着不走,他真的会将自己往死里打!
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找父皇告状去!
咬了咬牙,东陵飘雪用力点着头:“云哥哥,你好!我去告诉父皇,你是如何欺负我的,我就不信他不为我做主!哼!”
看着她一阵风似的跑出去,肖展飞扔下鸡毛掸子淡淡地一笑:“王爷说得对,她根本没资格做湛王妃!”
东陵孤云看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的时间虽然极短,却十分温暖:“她骂你,生气了?”
“没,”肖展飞笑笑,“不值得。”
“乖。”东陵孤云淡淡一笑,“碍眼之人已经走了,出来吧!”
出来?谁?
但见眼前人影一闪,乔装改扮成幽灵的端木幽凝已经站在当地,微微颔首:“湛王,肖护卫!”
“原来是幽灵姑娘,展飞有礼了!”肖展飞对幽灵的印象相当不错,立刻笑呵呵地施了一礼,“贵客既到,我便先退下了,请!”
端木幽凝将药箱放下,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东陵孤云已经问道:“来了多久了?偷听到了多少?”
“你莫冤枉我,我可不曾偷听。”端木幽凝忍不住失笑,“湛王明明早就发现我来了,却不曾点破,便表示那些话我听到了也无妨。”
东陵孤云不置可否,接着起身去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五寸高的瓶子递了过来:“这个给你。”
“给我?”端木幽凝伸手接过,却有些奇怪,“这是什么?”
“养元丹。”东陵孤云淡淡地回答,“此乃玉麟国内一个部落进贡的贡品,数量极其稀少,每隔三年也不过只能炼制这么三瓶。这一瓶是父皇赐给我的,补气养血最是灵验。”
端木幽凝一怔,继而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为了医治他的腿,不得不用血浇灌雪颜花,导致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因此他才将如此珍贵的贡品送给自己补养身体……
摇了摇头,她将瓶子放在了桌子上:“此物既然如此珍贵,便不要浪费了,湛王还是留着……”
“给你便拿着,矫情什么?”东陵孤云皱眉,“药物再珍贵,也只是为了治病救人,倘若只是放着,岂不暴殄天物?”
端木幽凝微笑:“好,那我便不矫情了,否则也只是徒然惹湛王嫌恶而已。”
收好瓶子,她才请东陵孤云落座,接着将他的腿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层一层地揭开了纱布。看到纱布下毫无改变的腿,东陵孤云登时有些底气不足:“怎的……没什么变化?你不是说连用几次便可恢复正常?那这疤痕应该有所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