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齐绍六送来的钱,老人家的两眼变成了泪泉,说不出话,跪了下去。【首发】
“老大爷,”齐绍六扶起他,说:“您虽然不是工会会员,但是我们工会也不会袖手旁观。天下穷人是一家,我们就应该拧成一股,相互扶持。加入工会,一年一块钱的会元费,干什么用?就是这个时候用的!”
“先生,我老头子无眼,我入会!我儿子好了,我也让他入会!……”
“老人家,你也这个觉悟,也为时未晚!”江大帅看向旷工们:“我们知道你们没有入会的人在犹豫什么?工会要罢工,你们一定很害怕!怕什么?怕丢了饭碗?你们现在想想,你们命都没有了,还要什么饭碗!今天是赵老六,说不定明天就轮到你们其中的一某个人!到了这个地步,命都朝不保夕,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还犹豫什么?”齐绍六热血沸腾的喊道:“现在只有罢工一条活路!”
“我们要罢工!”江大帅斩钉截铁的说。
“罢工!”
旷工的热血燃烧起来,一切都燃烧起来,空气也像火药般地燃烧着。
在变得漆黑的夜色中,江大帅和齐绍六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远方的黑暗中。
回到俱乐部,单立励正在写一份发向全国工友的快邮代电,请求全国的声援。
电文称:“我们俱乐部成立有数月,我们本着我们光明正大的宗旨做我们光明正大的事业。不料路矿两局怀着鬼胎,时加破坏,施尽各种阴谋终不得其一逞。阴谋者乃于昨日假萍乡县知事之官威,下了一道指令,要我们自行解散。我们迫不得已,经全体议决,明白向路矿两局要求最低限制(度)之条件,并限明日答复,否则当作最后的对待。各地工友们呀!快来援助我们!”
江大帅看完单立励的这份文件,指出,“必须运用哀兵必胜的道理,提出哀而动人的口号。”
看着单立励有些不明白的表情,江大帅对“哀而动人”这一策略再次作了解释:“这样既可以动员全体工人坚决地同资本家进行义无反顾的斗争,同时又可以争取社会上绝大多数人的同情,争取社会舆论的支持。”
“老师,你想得还真周到。”单立励发自肺腑的敬佩道。
“没什么?我也不是只会高农运。”江大帅遥遥头:“这都是我在上海做工人运动时候的策略。”
齐绍六恍然大悟道:“我听说过,老师之前领导上海纺织工人罢工,提出了‘从前是牛马,现在要做人’的口号。这个口号既激励了广大工人群众的战斗决心,又博得了社会舆论的同情,对于罢工胜利,起了很大的作用。”
单立励立刻点头:“这个口号在这里也可以用!”
“这个可以用!还有要注意,”江大帅还强调:“罢工胜利的条件,首先是要将绝大多数工人充分发动,严密组织起来,防止敌人分裂工人队伍。只有靠全体工人的坚固团结和坚决地斗争,敌人才会退让。”
……
天亮,两位矿长再次拜访俱乐部,代表路矿当局向工会做第一次答复。
矿长李寿铨、副矿长舒修泰,用心观看工会各个代表,力图辨认出他们的面孔。他先认出了躲在最后一排的赵大爷,随后,他的目光就停在坐在他对面的单立励身上。
“好吧,二位矿长,你们你们这么快就有答复了吗?”单立励问。
矿长李寿铨笑了笑,正准备说话,副矿长舒修泰却抢先开口。
“怎么?!是你?”副矿长舒修泰向着赵老大爷走过去,在矿井里老实一辈子的赵老头子也在这里,这使他着实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又补充说:“赵老头,一向表现得十分通情达理的好工人,从安源矿井一开始就在那里工作的老工人!……啊!这可不好,你当不满分子的头目,真使我感到难过!”
“回矿长,”赵老爷子眼也不抬地听副矿长舒修泰说着。然后,他开始用犹豫而低沉的声音说道:“舒先生,正因为我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没有任何可指摘的地方,同事们才推选了我。这应当使您看出,我们并不是吵吵嚷嚷地闹事,也不是存心不良故意捣乱。我们只要求公平合理,我们再也不愿意忍饥挨饿,我们认为现在是该好好谈谈如何保证我们天天能吃上一口饱饭的时候了。”
老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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