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哪条战线上实施首次决定性打击,才能实现短期战争的目的,才能有望获胜。
徐元东曾主张在南线动手。北边石门的林德轩兵力较弱,派出一个独立团,应该可以阻拦他们南下的脚步一段时间。
江大帅在最初考虑这个问题时就与所有人的想法大不相同。为什么一定不能进攻北边?真是因为北边的林德轩弱,要收拾他自然更简单。
参谋部对江大帅这个方案,进行了反复认真的思考,通过大量的条陈、作战预案和图上作业,策划了这个计划:在南翼桃源地域以弱兵牵制敌人;在北部,主力对石门进行决战城下。
这是一个孤注一掷的计划。
洞庭湖还有小鬼子在虎视眈眈,如果不能迅速在石门结束战争,回转南下,常德必定会陷落。
他们肩负的责任可不轻。
……
“俘虏已经送到了。”戴春风说。
“人在哪儿?”江大帅问道。
戴春风说:“这个俘虏有伤,医生刚刚处理过。”
“只要不死就好!”江大帅冷笑道:“快点准备好!马上审问。”
“这么晚了……”戴春风站立着,出神地望着江大帅。
江大帅狠狠地瞪了戴春风一眼。然后对他说:“啰嗦什么!带路。”
“是!”江大帅的神情感染了戴春风,戴春风气势汹汹地走在前面。
江大帅兴奋的自言自语道:“我要称称他们的骨头到底有多重?”
江大帅跟着戴春风的步子迈得很大,反剪在背后的手,卡到了腰眼上。
一个盖世太保推开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摆着一块门板搭的床,受了伤的俘虏躺在上面。
一个盖世太保用手电筒照看着俘虏的头脸,俘虏的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左眼裹在纱布底下,右眼紧紧闭着,鼻孔吁吁地喘着粗气,好象呼吸困难似的,嘴巴不住地张开,闭上,闭上,张开。
看到这个小子的样子,把江大帅吓一大跳。
“这小子伤势怎么样了?”江大帅轻声地问戴春风道。“不会挂吧?”
戴春风也不知道什么叫“挂”,不过能猜到一个大概的意思。
“刚刚医生作了检查,说伤势不算过重!”戴春风贴着江大帅的耳朵,轻声地说。
江大帅抽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又问戴春风:“你们问过没有?”
戴春风说:“刚送来,我们也没有问。看到伤成这样,我怕他死了,就让医生过来看一下。不过原来只是看起来伤势可怕,其实没什么大事。送来的时候,华得鹏独立团的人说他们团长问过,他不开口。”
沉默了片刻,江大帅说:“把他弄醒,开始伺候他吧!”
一桶冰凉的井水泼在俘虏身上,俘虏一个机灵,醒过来。
“喂!你是叫唐生智吗?”戴春风阴沉沉的向俘虏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江大帅心里咯噔了一下。
乖乖,信唐的团长,原来是他!
可是,他不是湘南护法军第一师的人吗?
怎么跑到湘西来了?
难道湘南护法军也加入与他的战争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大事!
想着,江大帅冷汗都下来了!
唐生智象完全没有听到似的,一点反应没有。
“小子,问你话呢!老实点,你要说话!就可以少吃点苦,知道吗?现在我问你!你是叫唐生智吗?”戴春风提高了声调问。
唐生智静静地躺着,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不说话?你是死人吗?”站在戴春风身边的毛人凤,大声叫着:“还是想找死!老子成全你!”
戴春风脸上也闪过一片铁青,手电筒的电光,从戴春风手里射出去,在唐生智的脸上停注了一会儿。
“装死!”毛人凤气恼地说:“得满清十大酷刑伺候了!”
“十分八分是装死!”戴春风在江大帅的耳边说。“刚刚医生看过之后,他还吃了一碗粥。”
“那就用刑吧!”江大帅冷笑到:“只要不折腾死他,什么酷刑你们只管用。我只有他开口!我就不信,他还真是铜齿铁嘴!”
还是直挺挺地躺着的唐生智,突然粗重地哼了一声,呼吸逐渐地急促起来。
江大帅几个人的对话让他无法淡定的再装死了。
聚集在门外守卫的和观看的人,你言我语地说:“护法军也是军阀,把孙中山先生都赶走了,不是真正的革命者,就知道他们也硬不起来,果然也是个孬种!”
一个说:“表面上喊着革命,骨子里贪生怕死!”
一个干脆说:“我看,拉出去枪毙算了!”
江大帅制止了大家的说话,观察、思索了一下以后,语音清亮但是严厉地发问道:“小子,还是配合一下我们的好。你少吃点亏,我们也省得麻烦,给你动刑。告诉你,到了这里,你不说话是不行的!不过只要你说了,好好配合我们,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我们放你回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唐生智听到的江大帅说话的声音,右眼皮微微地张开了一下。
毛人凤恰好看到了他的这个细微的动作。连忙轻手轻脚地蹓到江大帅跟前,用别人听不出的声音说:“眼皮子动了一下。”
江大帅站起身来,把声调提高一点说:“你想死还不容易?只要一颗子弹就够了!可是,我们是不会那样做的!我们习惯让那些不配合我们的敌人,生不如死!”
唐生智的眼皮又张了一张,脑袋也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毛人凤看到,江大帅和戴春风也都看到了。
“把他弄到刑具上!”江大帅命令说。“还想装死,本大爷说得口干,只有动手了!”
唐生智有些着慌,呼吸更加急促起来。放在胸口的一只手移动到肚腹上去,然后慢慢的坐起来。
“小子,终于肯起来了!”江大帅严峻地说。
唐生智身子微微地摇晃了几下。
“要不要吸烟,可以给你一支!”江大帅嘴里叼着一根。
唐生智缓缓地摇摇头,显得很虚弱的样子。
戴春风和毛人凤看明了唐生智伪装的假象,相对地笑了笑:“小子,你的伤不重,我们知道。我们会把你医好的,你死不了!”
“要水喝,也可以给你一杯!”江大帅喝着马素贞递过的茶说道。
唐生智的眼睛完全张开,他望着江大帅,他在估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青年是什么人。
生存的**,使他暴露了真面目,他终于喝了一杯水。
毛人凤把手电移了移,让灯光把唐生智的面貌照得更清楚些,
江大帅看着他喝了一杯水,果断地说:“不论是怎样顽固的敌人,我们都要征服他!对你,因为你已经做了俘虏,我们不把你当作敌人,可是,你要老实,对我们进行欺骗是不行的!对于冥顽不灵的敌人,我们有一万种方法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唐生智的身子有点儿颤抖,两只手抱在胸前。
“现在,我要你站起来!”江大帅低声地说。
唐生智的身子又颤抖了一下,但是仍旧坐着。
“站起来!”江大帅以响亮干脆的声音喝令着。
唐生智终于站在板床前面,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