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健马不安的嘶鸣了一声,才打破了这种安静。
江大帅板着脸一笑,这一笑,差点没把胆小人的吓尿!对众人说道:“这么热天儿,生受你们等了。今儿我请你们的客,却是有要事与大家商量!”
在这里招呼常德绅商的毛人凤看着一群被吓傻的绅商,咧嘴无声一笑,将手一让,说道:“委员长,请往这里走。筵席就设在古庙的十八地狱廊前。哪儿满院都是树,凉爽得很。”
江大帅略一会意便率先进庙,后头扈从和常德绅商亦步亦趋地跟定了进来。一进庙便觉与外面迥然不同,一溜石甬道两侧柏桧森立,遮天蔽日阴冷浸人,一座座神道、灵绩、功德、述异石碑参差林立,死人脸似的又灰又白。毛人凤心下暗自掂掇:委员长整治这些人真挖空了心思!竟然在这种地方请客,真是匪夷所思!
毛人凤正想着便听江大帅格格笑道:“这副楹联是宋教仁先生的手笔啊,好一笔字。”
众人抬头看时,却是:
堂堂华夏愤檀腥,要大家励精致气,以湔国耻;
纳纳乾坤运枢纽,看此日从新化故,懋育群生。
宋教仁是桃源人,而常德旧时称作“武陵”。
宋教仁并非书法传世的名家,可是这一笔字,笔法颇有魏碑的雄强朴拙,浑然天成,很见功力。
洪顺祥看时,盘虬石柱,朱红大字,果真墨渖淋淋,仿佛人血还在往下滴淌,竟不自禁激灵一个寒颤。
却听江大帅在那里喊道:“戴春风,回头叫人拓下来。”
于是众人接着往里走。
引路的毛人凤说道:“委员长,筵席就设在那边廊下。请委员长和各位伸士入席。”
一群人看过去,果然看见一溜游廊下齐整摆着十桌八宝席面,水陆果珍、鱼鸭鸡肉一应俱全。
只廊边木栅后全是泥塑的十八地狱,刀山油锅斧钺炮烙种种刑法俱备,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监刑,无数狞恶小鬼将种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贪财杀生、淫恶****之辈,脖子上挂了罪名签,按着头,有的刀劈,有的索绊,有的火烧,有的水煮,有的磨压,有的油炸……阴惨惨逼人毛发。
从一百年后穿越过来的江大帅对这些是不感冒,不过这些这个时代的人可就没有江大帅这么淡定了。
戴春风和毛人凤在盖世太保里都是满手血腥,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玩“满清十大酷刑”的人,看到这副场面都心里发寒。
再看看众人,却都是脸若死灰,哪有心景吃得下?
待人们纷纷入席坐定,江大帅带着戴春风和毛人凤坐了首席,环视众人一眼。
“诸位!”江大帅说道。他的神情突然变得随便了些,笑着说道:“今日这点菲酌,全是从我自掏腰包备办的。还算丰盛。当然,要入大家的法眼,可能有点难。不过我的钱很干净!这不是民脂民膏!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剥削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做官就要清清白白做官!当然,民众也要爱国守法!……”说着端起杯来一举道:“诸位,我们先干一杯!”
自己先一饮而尽,众人一齐起身将门杯饮了。
江大帅满脸阴笑,有意无意的瞄了洪顺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