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怎么不跑了啊!”
江大帅追着跳到院子里来,脸上狞笑可怖,刚才那种温文尔雅的姿态不见了,他举着勃朗宁手枪像个拦路的强盗向小花瞄准着,同时两只眼睛闪着可怕的凶焰,嘴里发出尖锐的像豺狼一样嗥叫的声音。
“马勒戈壁!好话说尽,还是冥顽不灵!好啊――好啊!你要犯贱,本大爷成全你……”
江大帅用打颤的声音连声喊着。沉了沉,又狠狠地咬着牙齿、晃着手枪说。心里的愤怒全部化为恶毒的语言,向着小花喷射:
“我从来不骂人,但是被我骂的都不是人,跟你说这些是把你当人看!你说你是不是犯贱?做什么不好,给她妈日本人做汉奸?你这个蠢女人!白痴可以当你的老师,智障都可以教你说人话。挽救你,我好心挽救你……你,你死不觉悟,你――冥顽不灵!愚蠢!”
小花依旧站在丁香树下。朝霞映照着她苍白的没有表情的脸。她既不惊慌,也不愤怒。她什么也没想,也没感觉。如果这个中国的大官这时开了枪,她也就会像这样倒了下去。但是并没有。
她不怕!
同样愤怒的她已经忘却了死亡的恐怖。
她的愤怒是对这个国家的仇恨!
无法形容他有多么恨这个国家,对这个国家的仇恨是她活到现在的全部。
江大帅的勃朗宁只冲着她比了两比,看着小花那倔强而麻木的神情,他气得连声冷笑道:“还真有点像那些偏执的日本鬼子!有意思!真的有意思!看到你这样的汉奸,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我真是该佩服日本特务,他们训练出来的特务果然有意思!好!……今天,我就成全你!满清十大酷刑成全你!……”
江大帅向小花斜了一眼,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小花啊,那就怪不得我江某人了!”说完,一阵大皮鞋响,他提着枪走了。
看着那条缠人的毒蛇走了,过了一会儿,小花才怔怔地走回屋里来,颓然坐在一把椅子上。
这时,她突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和软弱,屋子虽然小,但却变得这样空旷、这样冷清。看看凌乱的屋子,看看江大帅吸剩的满地香烟头,她一抬头,忍不住吓的倒退两步。
毛人凤带着两个面目狰狞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她面前。
……
天色已昏黑下来。
埋伏在枫林桥的秋山已经等一天了,然而仍然不见江山那浩浩荡荡的车队经过。
秋山隐蔽在距枫林桥最近的一丛修竹里,用望远镜不时盯住前方路面,手里则紧紧握着那导火索的引线,准备随时点燃导火索,炸毁这座小木桥。到那时如江山的车队在桥上经过,轰然一声爆炸声起,必然会让江山的车队支离破碎,首尾不能相顾,到那时埋伏在这里的黑龙会刺客们一跃而出,乱枪齐射,江山自然难逃必死之阵!
这种事,他们做得很熟练。刺杀过不少人,有中国人,也有日本人!他们只有在满洲刺杀张作霖的时候失败了一次!不!在上海刺杀江山那次也算失败!这个江山,和满洲那个胡子张作霖一样狡猾狡猾的!
认真算起了,加上码头上那一次未启动的刺杀,他们已经失败了三次。两次都是因为这个江山!
只要想起对这一点,秋山是越等越心焦。
这个江山,太狡猾了!
直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江山的车队连影子也见不到。
“秋山君,那个支那人应该不会来了吧!这时候,宴会应该开始了才对!”已经有日本鬼子耐不住了说。
“会不会有变?江山可是个非常狡猾的家伙啊!”
“八嘎丫鹿!”秋山骂了一句日本国骂。
秋山初时还在耐心静候,现在心情同样的耐不住了。
秋山本来是坚定的认为江山如若出城,唯有走枫林桥最为安全便捷。昨夜他就非常倾向东乡炸桥的主张,就因为在枫林桥打劫或发起突袭,最为稳妥安全。炸死江山最好,如若炸不死还可以让他在乱枪中毙命。他们袭击江山的车队后,又便于安全撤退,逃脱中**警接报后可能进行的大追捕。但是,现在大大出于他的意料之外,前方非但没出现他们在浦口码头曾见过的浩荡车队,甚至连零星车辆也极为少见。因枫林桥接近城郊,地旷人稀。
“江山应该没有走这条路。”秋山看看已经黑了的天,又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20点钟整,说:“东乡阁下昨晚正是看中了枫林桥是城郊,便于作案才设下必死之阵的,万没想到那只支那小狐狸竟会不走这条路了?上次在上海滩的刺杀也是的,他从来都不走寻常路!这次我们又失算了!”
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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