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能顺利毕业,少说也能到各省军阀处任职。”江帮主不无惋惜地说。“也算是有一个出身了。”
“不还不稀罕呢!”薛岳满不在乎的说:“我可没有为没能在那些军阀手里任职而可惜。”
“那你在可惜什么?”江帮主好奇的问。
“保定的毕业生的出路,不外乎两个:一是到各省军阀处任职,这是也算青云捷径;二是南下参加孙中山领导的护法革命,这是提着脑袋干的活。一般人,肯定会选第一条,但是我不会!北洋政fu日益失却民心,我眼看着军校毕业后就要到北洋军队实习,心中本来十分不愿意,渴望早日回到南方参加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工作。不过,现在护法革命也失败了,孙中山先生败走日本,我却也落魄在上海滩,西南军阀,真如孙中山先生所说,和北洋军阀其实是一丘之貉!”
薛岳说完苦笑一声,江帮主也跟着摇头苦笑。
江帮主想起刚刚穿越上海滩,与孙中山两次交谈,两次暗示孙中山西南军阀不可靠,可是孙中山不是顾左右而言它,就是视若为见,江帮主对孙中山也就不再抱什么希望。如今孙中山果如江帮主所预言,不知道孙中山先生在去日本的船上,想起这点故事,会做什么样的浩叹!若不是孙中山先生溜去了日本,江帮主还真想站在孙中山先生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二人相对无语。沉默片刻后,江帮主换了一个话题:“南北军对峙的粤闽边境的情形如何?那里也还安宁吗?”
江帮主记得护法军政fu的军队是安排在东线战场。
这次南北之间再次酝酿战争,经北方到南方到上海滩,见到的都是一片乱世景象,上海滩这地方邪乎,比在什么地方听到的要严重得多。都说段祺瑞这次主攻放在广东,江帮主想从薛岳这里打听些实情。
“广东的事提不得。”薛岳叹息一声,说:“广东官场中的**并不亚于北洋,正如孙中山先生所说,南北军阀,一丘之貉。而战争也是劳民伤财,现在正是夏收季节,但从广东到惠州一带饥民络绎不绝,道旁时可见饿殍,令人目不忍睹。广东民生凋零,以豪无与北洋战争的能力。”
“广东竟然是这样?上海滩这边还盛传桂系治西南有方哩!都说陆荣廷他们很有和段祺瑞掰掰腕子的能力,竟跟和一只纸老虎差不多。”深深的忧虑从江帮主的小白脸上显出,他无心喝酒了。
“西南陆荣廷的桂系有什么本事和段祺瑞的北洋掰腕子?前面两次在湖南的战争,桂系看似出来不少军队,可是却没打什么仗。他们一直抱着打仗别人冲在前,他们冲在后的宗旨,怪不得他们没有受什么损失,被段祺瑞所忌惮。如果不是湖南人太能缠,两次在桂系溃败的时候,硬是把北洋军的脚步给缠住,只怕陆荣廷也没有现在这么轻松。”薛岳的话中分明带着满腔激愤。桂系向来只是动嘴,上阵厮杀的确实他们这些孙中山先生身边的革命党人。
“现在北洋第二次天津督军团会议召开在即,上海滩已经传开,都说段祺瑞的第五期作战计划主攻是在广东,看来真是不容乐观啊。”江帮主说。
薛岳也赞同,喝了几口酒后,说:“以我所知,在闽粤边境作战的护法军根本抵挡不了北洋大军。所以,我在上海滩会这些日子有意结交些朋友,请他们能和到我回到家乡去训练团练,希望能够保境安民。”
“薛兄有这样的心,实在令我佩服。”江帮主知他明明知道广东抵挡不住北洋军的脚步,还是要回广东乡下训练团练,抵抗北洋军,的确比一般人高出一筹的胆识。
薛岳说:“我和朋友们都以为,保卫乡里要靠自己,依靠西南军阀是不中用的。危急时候,靠得住的只有湖南那样,拼自己本乡本土的自己人抵抗北洋军。不过,识人不易呀!昨日一个朋友给我引荐一个人,我见他还像个样子,便和他败把子做了兄弟。谁知道这人今天却拿着一包钱,想把我打发回去。广东人都是这样没骨头的家伙,气死我了!怎么样抵御得了北洋军的侵袭?还是湖南人团结,打的北洋军段祺瑞不得不改写了第五期的作战计划!”
应该就是酒吧里给他塞钱的那个四眼,难怪薛岳会那么不留情面的把钱丢还给了对方。不过说起保卫乡里,江帮主有些惭愧,虽然他是穿越来的,但他毕竟是湖南人。
江帮主呆了半晌才说:“我虽然是湖南人,但是在北洋军三番两次的侵扰我家乡的时候,我家乡的人们在浴血奋战的时候,我竟然在上海滩享受荣华富贵,我素日还说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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