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行人,他们轻则上去训责,重的就当场私下逮捕了问罪,警察对斧头党这些行为都不敢管的。江山现在简直比封建帝王出巡还要戒备森严了。”
川岛芳子说:“我看如在江公馆下手,几乎根本不可能。即便我们的人进入法租界后可以接近江公馆,也难以突破江公馆里斧头党设在江公馆的防线。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在江山走出江公馆的时候,去街上游玩或者工作的半路上暗中刺击,偏僻一点的小巷子是最好的行刺地区。”
川岛浪速也赞成说:“芳子的主意甚好。因为江山总要出门,那他就决不会每天都龟缩在江公馆里不出来。只要他出来,我们就会找到向他射击的机会。因上海滩蜘蛛网到处都是四通八达的小巷。他带的侍从人员虽然很多,但是,一但那些人都走上了街道上,势必要拉成散兵线行走。这样,他的侍从就会变成一片散沙了。到了那时,我们在暗中就可射中目标。不愁他江某人逃出我们的火网。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武器如何才能带进法租界,那一路上几乎到处都是关卡呀。该死的那些工人,闹出这么大的工潮,搞得洋鬼子这么紧张!”
头山满听了川岛芳子和川岛浪速两假父女对刺杀江帮主的半路伏击之策,心里十分赞许。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把江山引出来。”头山满说道。
“周氏的股东大会!”川岛芳子沉吟道:“他一定会参加,会议在礼查饭店举行。”
“如此,现在江山的行动规律性算是已经掌握了,”川岛浪速激动地对假女儿说:“所以,如果能够知道会议地点,能事先在江山可能经过的每一条道路做好埋伏,总有一路会遇出门去参加股东大会的江某人。”
“好吧,我承认这是个好办法。”头山满想了想,又不以为然说:“但是,你们也要提防着江,他是个凡事多疑的人。他是我见过最狡猾的支那人!去参加股东大会,他一定会担心被敌人掌握规律,被外人知道以后,那里反而就不安全了。我辛亥年去白度桥玩时也发现,那里的地型极不适于我们埋伏,铁桥两头,因为没有狭窄的小巷子,都是些宽宽的大马路,在这样的地方埋伏,万一被发现,你们就没有逃走的退路,所以在白度桥最好不抱希望。我想……我理想的伏击地点,应该是江公馆前面的街道上。”
“那不是在法租界吗?”川岛芳子一怔,她万没想到头山满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心细。就在他们到处寻找伏击江帮主合适地点的时候,原来头山满也在暗暗研究如何偷袭江帮主。川岛芳子心里越来越敬重这个走过整个明治维新的男人了。
头山满说得头头是道:“我发现江公馆的西南,尽是些小巷子,且又大弯曲难行,相当难走。而且走出法租界之后,几有小路的地方,两旁多是棚屋覆盖,便于隐藏。所以,那里才是最适合我们行动的地方啊。”
川岛浪速叹息说:“可惜,他江某人就是不肯走西南方向,他的座驾是一辆长得离谱的奇怪的汽车,这种地方走不起来。也也可能是他们正是发现西南小巷道路难行,极不安全,所以才不肯到那里去吧?”
不料川岛芳子却摇头说:“我想江山身性多疑,不要忘记中国有个著名的军事典故‘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也许就会这么干呢?谁也说不定,他会不会放弃超长的汽车,而去走西南的路。因为江是个行踪不定的人,而且出来法租界的西南地界上的地皮流氓甚多,斧头党的势力集中区域,看起来也还是很安全的。所以,我劝你们一定要在西南作些准备,早些踏查地型,作好埋伏。中国兵书上讲: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是这个道理!”
川岛浪速见她说得颇有道理,加之在白度桥上发起攻击确也十分危险,于是他退一步求安全,说:“好吧,芳子,我们决定在法租界外西南区派人守候着,只要江山在那里一露头,我们就一枪结果了他!不过白度桥不再埋伏过多的人,我准备在桥上卖炸药!我看他江山还能飞上天……不,他只要来,我就送他飞上天!哈哈哈哈……”
川岛浪速还是不放弃白度桥,这是因为从法租界的江公馆来礼查饭店必经百度桥,如果不走白度桥,就得绕走几十里路程,转道郊外去绕个大圈。
当然,要刺杀江帮主,不可能把赌注全压在白度桥。他们还为江帮主准备了达姆枪,这种达姆弹一旦射中人的身体,片刻即告死亡。
有时候计划真是赶不上变化,江帮主还真是难以琢磨,两处重点防御的地方,江帮主都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