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党和太保团忙四面警戒,以防止敌人趁此时机潜至。工人运动因为各种原因,已经不在上街游行,但是因为工潮之后,上海滩的大家也变得异常萧条,看不到什么行人。
宽大的车厢内,江帮主和美丽的马素贞并排而坐。
马永贞和戴春风二人在前排座位安顿好后,江帮主低声道:“我要改变路线。”
马永贞愕然道:“那岂不是很多布置都用不上来?”
江帮主道:“我忽然记起当年汪精卫,喻培伦,黄复生三个人,赶着一辆骡车,连夜把炸弹运往甘水桥下,差点把载沣这个清朝大酋送‘上西天’,假若我们敌人重施故技,在百度桥下埋放炸弹,等待我们一行经过时,及时引爆,而我则躲在车里,实在非常危险。”
马素贞的失声道:“那么先生不是很危险?”
马永贞也道:“可是我们要去礼查饭店,车子必须要经过百度桥才成。”
戴春风却道:“老板的话不无道理,只有不走白度桥。”
江帮主微笑道:“不过,我们目标明显,敌人若要行刺,总会有办法的。我们改由上游绕道郊外再转去礼查饭店,由于上游郊外居民稀少,路旁也没有什么可做打伏击的巷道,敌人无处可躲,只能采取近身行刺一法。就是如此决定吧!”
江帮主接着朝司机座上的司机唤道:“喂,我来开车,你坐我这里。”
“是。”
大队开出。本是寂静的长街,充满内燃机的轰鸣的声音,那种风暴来前的压力,使众人都有呼吸沉重的感觉。天上乌云重重,正酝酿另一场风雨。
领头一组二十人组成的斧头党转向郊外。
马素贞来到充做司机的江帮主之旁,低声道:“这条路线妥当吗?敌人可轻易藏身路边进行刺杀。”
江帮主欣然笑道:“最怕是他们不来。”顿了顿,小声道:“如果不是为了把阴暗处这些毒蛇引出来,我会这么以身犯险吗?笨蛋。”
“原来如此……”虽然江帮主率直的话语让马素贞一时间感到心情很复杂,但最后的那声笨蛋却给他了一种奇妙的温馨感。虽然这样问说,但马素贞已经决定一生陪伴追随这位江帮主到最后的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又轻轻问道:“既然这些毒蛇这么危险,为什么要把那些毒蛇引出来?”
“放心,我会很小心的那这些毒蛇揪出来。”骄傲的江帮主自信满满的说着,不过他接下来的保证却让同伴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数倍:“我会把这些毒蛇送进地狱,再把周公子送进监狱!”
马素贞俏脸微红,在晨曦的映照下益发美艳不可方物,默然半晌后低声应道:“你是真能把周公子送进监狱吗?这样,不就不战而胜了?”
江帮主心中生出轻微悔意,暗忖牛皮吹得也太,话说得太满,不过男人嘛,话都说出了,只好把心一横答道:“这当然!我还搞不定一个纨绔子弟?”
马素贞横了江帮主娇媚的一眼,道:“信你啦。”
蓦地前方一阵喧哗声起,整队人立时停下。
“嘎!”
江帮主紧急踩下刹车,人因为惯性向前倾。
只见在前方二十米许远处的大路上,有一高大人影拦路而立。众人一时都呆了,刺杀那有这般明目张胆的。要知江帮主辖下的精锐打手几乎全数集中在这里,数量更是达到百名的庞大的精锐卫队,除非对方有比这更强更大的兵力,否则恐怕连江帮主的汽车都未摸着便要折兵损将而回。
那人不待这边的人喝问,发出一阵震耳长笑道:“江桑,你的,今天,全部死拉死啦的!”赫然是个说蹩脚中国话的日本人的声音。
众人仍未来得及响应。那个日本人又暴喝一声,连续几个快速得教肉眼看不清楚的旋身,接着掷出一片旋转着似黑呼呼的东西,剎那间越过二十多米的距离,朝前头的卫队飞砸过来。
那是一个粗鲁的大铁罐子,经日本人以世界奥林匹克运动会掷铁球的标准手法掷出,画出一道美妙的弧线,以惊人的高速飞旋般急转而至。
这个日本人搞不好还真是参加过世界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运动员,如此蓄势而发下全力施为,丢出这个大铁罐子实有无坚不摧和莫可抗御之势,即使武林高手马永贞,怕也不敢硬撄其锋。
不过,日本人难道用这种原始方法刺杀坐在豪华加长版汽车的江帮主?真是可笑!
那个日本人掷出大铁罐子后,立即转身往后飞扑在地。这个奇怪的动作又是让所有人一惊一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