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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把木门敞开――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有颠倒众生之貌的川岛芳子身上。
赫见举座都是男人!雄赳赳,满怀壮志的,十多个。她又陷入男人的世界了。
在川岛浪速身畔做有两个重要的男人。一个就是这家的主人,他是在日本也是身份显赫,华族出身,脑门泛着油光,微秃的绫仓家主;还也一个是个头发及胡子尽皆花白,看上去脸容慈祥的客人,更加的不得了。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黑龙会”的头子,头山满。
上海滩出现的那一次声势浩大的排日事件之后,这些野心勃勃之辈就陆陆续续的来到这里。
头山满的到来连芳子都感觉到了一丝意外。
头山满也是刚刚来到上海,他向川岛浪速口中精心培养的这颗棋子端详一下,不怒而威。
为实现日本帝国主义的大陆政策,他与川岛浪速的看法是一致的:――中国人是五千年来为旧文明所腐蚀透了的民族,其社会的结合力完全消失殆尽,四亿民众犹如一盘散沙,中国人自私、利己、短视,具浓厚的亡国性格。故日本应在中国领土上确立国家实力,处于优胜地位,先占据满蒙,巩固立脚点,扶植大东亚主人公之势,不让列强瓜分中国。尤其是虎视眈眈的俄国。而“解决满蒙问题”,正是这一阵大家议论纷纷的中心。
就像川岛浪速耿耿于怀的大志:“希望有一天能够以满洲的天作为屋顶,满洲的地作为大床,在中国四五千年的兴衰史上,有自己的名字!”
川岛芳子站在这些人的面前,也不禁小心翼翼,只向座中各人点头为礼。
“芳子!”又是那个低沉的男声喊了一句。
川岛芳子对这个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抬眼看去,只见刚刚喊他的养父川岛浪速神色凝重,心知有异。
川岛浪速搂搭着养女的肩膊,沉痛的说道:“芳子,又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坚强――你父王,一月十七日因为糖尿病,在旅顺逝世了。”
川岛芳子用心地听着。脸上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心却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又”有一个坏消息?是,于肃亲王去世前一个月,她的生母已不在了。据说是身怀第十一个孩子,但为了专心照顾肃亲王,喝了堕胎药,结果意外身亡。
母亲去了。父亲也去了。自此,她仿佛一点那个自小离开的家族牵挂也没有了吗?自此,就是孑然一身了吗?
川岛浪速缓缓道:“芳子,你不要伤心。记着,我们要继承你父王的遗志,复兴清室!”
说真的,这是她亲人的死讯呀,不过,川岛芳子咬着牙,她没有哭。她很镇定、庄严,如一块青石在平视。默然。自幼接受残酷的特务训练,川岛芳子已经与小时候有显著的分别了,不再是个爱哭胡闹的小玩具,她是无泪之女,等闲的事,动摇不了她。生父壮志未酬,养父空言奢想,只有她,是未绽放的一朵花,未揭盅的一局赌。
川岛浪速正正地望定芳子,饶有深意地说道:“芳子,你要北京奔丧,他们都在等着你……”
是的,她要回北京奔丧。
虽然自幼成长于动荡不安的乱世。帝制与革命的夹缝,稚龄即只身东渡,为浪人之手抚育,她的骨肉之情几乎湮没了,但还是以肃亲王十四格格的身份,回北京奔丧,从而为政治活动销好远大光明之路。
……
清晨,幽静的房间里,床头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江帮主终于被吵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