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不要再跟我废话!照我告诉你的去做就对了!”周公子大吼道。
周家公子在上海的公馆,大厅之中,气氛压抑而沉闷。在大厅中央的桌面之上,摆放着一张最新出炉的报纸。南方公债现券也正在飙涨,而且已经锁在涨停价。而北洋公债恰好相反!
大厅中,坐有不少人,看他们的服饰,显然都是周家派驻在上海的高层。
而那个周公子吼了一句,依然坐在大厅首位靠左的一处位置之上,懒懒的靠着椅背。周仁长得颇为俊俏,只不过那双眼瞳中时不时闪过的一抹淫亵,却是生生的破坏了这幅容貌。
现在周公子已经失去控制了。如果他老爸在他身边的话,一定会给他个耳光,阻止他做出在北洋公债跌停价加码放空这样无比愚蠢的事。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加码放空真是完全的、无庸置疑的,而且是不可思议的自我毁灭。
一个周家的老人实在看不下去,说道:“少爷,听听你自己,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马上停止放空,然后把所有的空单补回!现在就做!”
“这就是江山忽然搞出来的花样,现在我们公债的人气,已经在开始骤降了。不!已经变成了一张废纸,难道还不丢?”周公子看着桌子上的报纸,脸色阴沉的道。
这个蠢货!为什么周学熙没打拍电报来呢?难道周家都快被江山联合一群瘪三干掉了他都不在乎?
“江山怎么可能操作股市?别太高看对手。这不过是暂时的,等北洋军打了胜仗,公债自然会回升。”那个老人说道。
与江山有着不小纠葛的周公子,瞟了一眼身旁的老人,然后皱眉道:“什么没有控制!你真以为我是草包?这些你们根本不懂,我告诉你,更糟的是我的另一项指标已经明白显示市场走势完全与我的部位相左,尽管这个指标的可信度几乎无懈可击,我竟然全然无视于它的存在!要等到北洋军打胜仗,我可不看好,北洋军在岳州就输给了南军!你还看不出来,北洋军不行了!”
“少爷,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人的老眼微眯,脸色颇为难看:“之前北洋军不过是意见不统一,
才会让南军抽冷子恰巧获胜。在南军攻占岳州后,主战派和主和派联成了一气。大总统已经出巡北返,变成主战派的政治俘虏,所以大总统被迫发布命令斥责‘谭浩明、程潜节节进逼,黎天才、石星川倡言自主,衅自彼开,即应视为公敌。’同时下令曹锟和张怀芝进兵、派曹锟兼任两湖宣抚使,张敬尧为援岳前敌总司令。”
周公子在手指间轻搽了搽,冷笑道:“什么狗屁,冯国璋在命令中仍耍了一套手法,他用‘宣抚两湖’的名义表示在两湖的战争不是讨伐,他所谓的‘援岳’也不是‘援湘’,就暗示军事行动只以收回岳州为目的罢了。”
闻言,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暗暗的抽了一口气。
“依我的经验来看,大总统也不过在做最后的,无所谓的坚持而已。”老人的脸庞上,噙着淡淡的不屑:“大家都对大总统的讨伐令仍不满意,张敬尧首先通电质问。”
“呵呵,张敬尧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问了什么?”周公子笑道,笑容中似乎有着一抹不屑之意。
老人道:“张敬尧通电质问:(一)岳州已失,还用什么‘授岳’?(二)既然进攻岳州,则又何必派员‘宣抚’两湖?(三)总统态度应当明朗,如果主战,就该责成主和各省明白改变态度,以便一致进行,如果主和,就该‘宣示’真意免得前方将士无所适从;(四)张敬尧认为曹锟以第一路军总司令兼任两湖宣抚使,位在已上,大感不满,因此宣称无法节制各军而不肯接受新职。张敬尧这通电报把参战督办段写在前,内阁总理王写在后。这其中,就值得玩味了。”
“想不到啊?张敬尧见风使舵还真不错。”周公子摇了摇头,只不过脸庞上浮现的隐晦得意,却并未瞒过在座的一群老狐狸。
主战派激烈分子张敬尧,是主和派中心人物李纯的门生和旧属,可是自他参加皖系后,为了前程,对于“秀帅”便不假以辞色。
“张家四兄弟,尧舜虞汤,个个都是人渣,墙头草,不过他们都不傻子,精着呢。”老人略微沉吟,缓缓的道:“北京的风向如何吹?重新理政的段总理是什么意图?他们揣摩的再清楚不过了。段总理对冯总统的态度益趋强烈,也对冯总统的讨伐令极为不满,我听说他亲赴总统府见冯总统,提出要求惩戒拒绝北军假道的江西督军陈光远。”
“惩戒拒绝北军假道的江西督军陈光远?”闻言,周公子眉头一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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