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帮主还是摇头。卢少帅不以为意的领他步进赌场的中堂大厅。
“昨天晚上我听大帅说大总统秘密出京南巡,”江帮主看似随意的说道:“今天我又听报社的朋友说,大总统又回京了……不过却是灰头土脸的回来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卢少帅冷笑道:“在我北洋系的督军老爷们眼巴巴的等着大总统下讨伐令的时候,却得知大总统已经乘火车南下,你说气人不气人?”
江帮主感慨地说道:“大总统这下可就把北洋各省督军老爷们惹毛了。”
卢少帅拉着江帮主来到赌场一个安静的休息室,说道:“我听说大总统离开北京南巡,第一站便是天津。你知道他在南巡第一个见的是谁?”
江帮主不解的思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难道是直隶督军曹琨?”
“就是曹三傻子!”卢少帅仰脸看看窗外漆黑的天空,“直隶督军曹三傻子在车站迎候。大总统下车后即赴曹家花园憩宿。当天晚上,大总统便和直隶督军曹三傻子谈话,想争取这位‘虎变将军’的支持。两人密谈至天明,曹三傻子本是直系,因被小徐利诱,才参加段总理的主战派。大总统和曹三傻子密谈何事,外人无法获知。”
江帮主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经很晚,想了想,道:“曹大帅本是直系中人,自然不好对大总统过于为难。我记得曹大帅曾经公开发表主张说:‘要主和,就必须先主战,只有在战场上取得胜利了,和平才有希望。’……这倒也不失为真知灼见。”
“曹三傻子说的话我们北洋不少人基本都当他是放屁。”卢少帅诧异地问道:“想不到这你也关注了?”
“也不是主动的关注,只是偶然间看到的。”江帮主问道:“大总统在天津督署借宿一宿后,次日便继续南下了罢?”
“那时候昨晚上已经是天下皆知了。”卢少帅一笑道:“那时,大总统轻率出京南巡的消息已经传出,总理等人听后十分担心,连夜发电报给沿途的督军张怀芝和倪嗣冲,让他们将大总统‘请’回京城,不得延误战机。”
江帮主心里撇嘴,沉吟片刻,问道:“就是他们今早‘请’回大总统的?”
卢少帅一怔,随即笑道:“哪里这么容易。中间可是出来不少波折。”
“哦?”江帮主便笑道:“不知道可不可以说给我听?”
“我父亲要配合你。给你说说也没什么。这对别人是机密,对你不算。”卢少帅微微一笑,“山东督军张怀芝接到电报后,便带着随员来到济南火车站,眼巴巴的等着大总统的专车莅临,不料车倒是来了,却风驰电掣的一驰而过,张怀芝连大总统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没见着?”
卢少帅点点头。
原来,冯国璋离开天津的时候,心想这张怀芝是铁了心要跟着段祺瑞主战的,他又与安徽督军互为党援,何不先去蚌埠说服倪嗣冲,届时张怀芝自然不攻自破。于是,冯国璋的专列在经过济南的时候,便没有停车而是直接奔蚌埠去了。
卢少帅顿了一下,又道:“张怀芝在吃了一个闭门羹后,急忙发电报给倪嗣冲,让他做好截留的准备。所幸济南和蚌埠尚有几小时的车程,倪嗣冲得以从容布置,他带着卫队将车站给围了,然后在一边静待大总统的大驾光临。”
江帮主便问道:“倪嗣冲准备硬拦火车吗?”
“这到不用了。”卢少帅说道:“倪嗣冲刚刚布置好不久,大总统的专车便来到蚌埠车站,不消拦截,车便停了。”他停了一下,又道:“大总统下车后,倪嗣冲早已等候多时,他立刻上前恭恭敬敬的迎住大总统,将他请到督署小坐,好生招待。”
江帮主张大了嘴,怔了移时才回过神来,问道:“大总统不知道倪嗣冲是‘劝’他回架的?”
“开始还真不知道。”卢少帅笑道:“直到当天下午,张怀芝和苏皖鲁豫剿匪督办张敬尧也赶到蚌埠,大总统这才发觉事情不妙。”
卢少帅说得虽然干巴,脉络却还清楚,江帮主听得出了一身冷汗,这起子北洋武夫竟真的敢打自己老大哥冯国璋的主意!想着又问道:“大总统这次明显是铁了心‘南巡’,他们能劝大总统回心转意?是不是动了‘兵荐’?”
卢少帅说道:“倪嗣冲等人先是客客气气的问大总统:‘总统这次微行出巡,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为何也不提前通知,也好让我们有所准备,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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