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变成了公债。如今北军在湖南连吃败丈,公债起了跌风,我们基本开始动摇,现在自然要竭力搜罗现款,――臂如说,放出去的款子就急于要收回了。”
卢少帅抢着说道:“所以我说是政治没有上轨道的缘故哪。这次天津督军团会议定下对南方作战的调子,评定了广州政fu,西南军阀,政治上了轨道,一切就好了!”
卢少帅赶快抢着又来宣传他的主张了。
这时,盛老四忽然一拍手,惊叫道:“对了,我之前听我妹妹盛七说起江帮主的一个计划,我听了之后觉得很有道理,真的很有道理!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这最后一句,盛老四几乎是涨红了脸喊出来,居然把大家的注意都吸引住了。
聂云台和卢少帅的眼光都转到江帮主那方面。
聂云台最着急,就问道:“请江老弟讲出来罢!是什么办法?”
江帮主却只是微笑,慢慢地抽着雪茄烟,不肯马上就说。
计划还在酝酿当中,只不过放出了一个风声,想不到还是盛老四最先关注。
江帮主的淡定,旁边的盛老四却耐不住了,看了淡定的江帮主一眼,似乎是征求他的同意,便咳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出江帮主的好“计划”来:“这件事,盛七和我谈过好几回了。说来也平常得很,就是打算联合实业界同人来办一个银行,做自己人的金融流通机关。”
“投行!”江帮主插了一句,这句很专业的词,一下子把他们都给唬住了:“外国早有这样的银行。”
盛老四笑着继续道:“现在南北开战,内地的现银都跑到上海来了,招股也还容易,吸收存款更不成问题,有一百万资本,再吸收一二百万存款,光景可以弄出一个局面来。如果再请准了发行钞票,那就更好办了。”
江帮主笑道:“只是这么一个意思,我和一些好朋友偶然谈起而已,并没放手进行。现在既经盛老四一口喊了出来,就大家谈谈罢。”
江帮主搞疯狂大演讲的大嗓门,本来嗓子极响亮,此时却偏偏用了低调,而且舞厅的喧闹声,也实在太厉害,所以大家都尖起了耳朵来听,方才听明白了。
当真说来也平常!实业界联合同业办银行,早已有过不少的先例;只不过江帮主的主张是联合各业而非一业罢了,野心不是一般的大。眼前这两位土豪二代就不是只专注一业的大土豪,他们各人的本身利害关系就彼此不尽相同。在静听江帮主慢慢地申说的时候,两位土豪二代和一位官二代的敏捷的思想就立刻转到这一层了;各人心里替自己打算的心计,就立刻许多许多地涌上来。
江帮主说完了以后,大家竟默然无言,哑场了好半晌。
最后还是并非实业家的官二代卢少帅先发言:“江帮主的这个办法是错不了的。总得要联络各方面有力的人,大规模组织起来。我有一个提议,回头邀上海商会的各家做实业的大商家都一起来商量一下。这件事,少了他们是不行的。咳,众位看来我这话对么?”
“好,好,好!哈,哈,哈……”江帮主纵声大笑,他很久没有这样畅快了,“我本来就有这个意思。”
聂云台大感兴趣,口里却道:“这个计划还不错。”
于是大家都来发表意见,渐渐地谈到具体办法方面去了。
江帮主料想盛老四和聂云台两位土豪二代在银钱上总很“兜得转”。
而他们两位呢,则认定了坐拥中国商业银行和交易所的江帮主在上海的手面一定也很可观。这位江帮主虽然崛起不久,但是他的财力,手腕,魄力,他们都是久仰的。他们知道江帮主如今在上海滩金融界很有一些地位,并且开始涉足丝业。当此丝业中人大家叫苦连天之时,江帮主却在扩张,而且新接手的恒源祥纱厂的经营的很好。江帮主接收了恒源祥,不是立刻就找到出路,抛售了厂里积压的一千包洋庄么?因此在目前丝业中人大家都想暂时停工的时候,日本工厂被迫停工的时候,江帮主是在日夜的赶工交货的。不过江帮主也有一点困难,就是缺乏干茧。新茧呢,现在蚕汛不好,茧价开盘就大。自然,他还可以用日本干茧,但自从东汇飞涨以后,日本干茧进口尽管是免税,划算起来,却也不便宜。
不过,江帮主、盛老四和聂云台虽然一面也在很起劲地谈,但大家心里还是注意在卢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