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工,他正在改变整个组织的面貌。他们害怕新青年会被毁灭。
“敢请江哥,可不可以先说说你准备拟订的全面改组新青年会的方略?”瞿恩只有这一句。
然则这一句话,就把被动变成了主动,也缓和了办公室微妙的僵硬气氛。
陈一枝和李寿昌同时看了江帮主一眼,微微点头。
江帮主向全场拱手道:“新青年会有多么的弱小,大家的心里都清楚。欲得救国,必须革命。革命如何才能成功,必须要有一个抗起中国革命这面大旗的坚实的党派,舍此无二途。我们的组织所缺少的是一个能够表达这个新政党的主张,要造成一种有势力的新空气,新青年会须变为主义的结合才好。主义譬如一面旗子,旗子立起了,大家才有所指望,才知所趋赴。一面打动群众的心灵的徽号,一面旗帜,一种象征,我认为,群众必须要有一面明显的旗帜来随之前进,为之斗争。
新青年会的全面改组之方略为:各地党组织的工作,一般从两方面着手:一、利用职业关系进行宣传和发展党员;二、想法接近工人,组织工人运动。”
江帮主通过组建上海劳工总会的活动,初步获得一些领导工人运动的经验。他深知依靠和培养骨干、建立强有力的工会组织的重要性。
于是他有道:“上海的工人运动要重点抓,可以指派党内干部,组建工人俱乐部。上海是工人聚集的城市,行业很多,工人多达几十万人。我们可以在总工会下面可以组建泥木工会、人力车工会、笔业工会、理发工会、缝纫工会、铅印活版工会等。各工会和俱乐部的秘书都由我们的党员担任……大家觉得怎样呢?”
瞿恩见江帮主说完,便道:“我认为,不知新青年会的弊端,难以进行全面改组。敢问江哥,新青年会现有的制度,又有那些弊端呢?”
此一问正中江帮主下怀,他不假思索便道:“新青年会党务之低不忍直视。我们甚至没有办公室和设备,党怎样办公?”
“说得到是轻松!”瞿恩愤然作色道:“这些都不要经费吗?”
江帮主很是冷静:“经过我对新青年会的改革,我们不就有了经费了吗?”
这番话诘难犀利,毫不忌讳的指责新青年会之前的无能,论理却是堂堂正正,他们这些年新青年会可以说穷困潦倒,知道江帮主加入后立刻有了逆转。他们虽愤然尴尬,却无言以对。瞿恩气得呼呼直喘,硬是说不上话来。
“你这样全面的改组新青年会,是不是要像孙中山那样组党‘革命’了呢?”陈一枝悠然笑问。
“我反正是看透了。”江帮主说道:“政治改良一途,可谓绝无希望。吾人惟有不理一切,另辟道路,另造环境一法。做好长期的预备,精密的计划。实力养成了,效果自然会见,倒不必和他们争一日的长短。”
江帮主隐晦的指孙中山他们的革命没有什么预备,搞的那一套联甲倒乙,有些操之过急了。
江帮主自穿越之后,总是扎扎实实地走自己的路。这是对历史不算深刻的认识,自己没有能力创造一条新路子,那就跟着前人的道路总不会错。历史残酷事实的教训,使他从来不相信对社会改良道路的那一套不合时宜的最后一点幻想,使他更加义无反顾地走上革命的道路。
说实话,江帮主在下这个决心实在是不容易的。不过,一旦下定了决心,他再也没有回过头。
“啪!”瞿恩拍案而起,他愤然高声道:“一派胡言!你不觉得你的思想太危险了吗?”
“我一直认为,新青年会的思想革命的方略都只是应付目前环境的一种权宜之计,决不是我们的根本主张,我们的主张远在这些运动之外。”
这些运动之外的“主张”是什么呢?江帮主提出:“新青年会要开始从事于根本改造中国之计划和组织,确立一个改造中国的基础!”
李寿昌点头道:“我最近一直在关注俄国的革命。我认为中国可以试着走一下社会主义道路,而阶级战争——无产阶级专政是实现社会主义之必要方法;党、工会、合作社和苏维埃是无产阶级革命之四种利器;其中,党又是革命运动的发动者、宣传者、先锋队、作战部。”
针对中国的情况,李寿昌又说道:“我认为不可不早有所准备,先组织一个这样的党。”
“我颇不认俄式革命为正当,”李次山反对说道:“我更倾向于无政府普鲁东式之新式革命,这种革命从教育入手,以教育为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