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位,”宋子文轻咳了一声,说道:“不如到我的总经理办公室坐下来谈吧,外面实在是不是谈这种话题的地方。”
江帮主看不惯蒋光头这号人,只会动嘴皮子,有手有脚不会自己想办法搞钱,动不动就几万,也不说明什么用途,搞的钱好像从地上蹦出来的。
宋子文把两位大神请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要来杯酒吗?”宋子文关门的时候回头问他们。
江帮主端坐在沙发里,点了点头。
蒋光头坐在江帮主对面。
江帮主坐的是宋子文最喜欢的位置,每次办完公,宋子文都喜欢做在这里喝上一杯,然后读一会报纸。
宋子文从外间的酒柜中取出一个小酒瓶和三只杯子,倒满,放了一杯在江帮主的面前,然后在江帮主对面,给旁边坐的蒋光头也递上一杯,说道:“1880年的白兰地,这是真正的好酒。”
江帮主只是闻着浓郁的酒香,而没有去动这杯酒。他盯着对面的蒋光头,缓缓地问:“你认为孙中山先生依靠陆荣廷和唐敬尧的北伐能成功吗?”
尽管江帮主的眼睛非常漂亮,但是蒋光头仍然不希望被这只黑的如夜空一样深邃的眼睛,如此注视。在江帮主的视线下,蒋光头感觉身上的衣服起不到丝毫的遮挡的作用,甚至于自己身上已不再结实的皮肉似乎都在一分分地剥离。
江帮主的目光似乎看透了他隐藏得很深的野心!
在如此近的距离,蒋光头清晰看到了江帮主目光中的冰冷,那里面,毫无宽容和仁慈可言。几十年的经验告诉蒋光头,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说谎。
“谁敢说有绝对的把握?我想他们在看到北洋的混乱时候,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所以他们和我们暂时有共同的目的,还是会出把子力气革命的。所以,这次能打下岳州的把握——嗯,还是很大的。”蒋光头如实回答,但耍了个小小的花招,他希望江帮主和大多数革命党人一样,并不了解南北之间复杂的政治。
“嗯,打下岳州确实不难。”江帮主的回答让蒋光头大吃一惊。江帮主一语道破蒋光头耍的这个小小的花招。无论如何,这不应该是一个在上海滩混黑社会的家伙会有的知识。
“阿伟,你在上海可有落脚的地方?”江帮主在沉默许久之后,终于开口了,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声音也更加悠扬且富有磁性。
蒋光头犹豫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道:“刚刚回来,还没有。”
江帮主眯着漂亮眼睛说道:“那么,就先在我的安徽会馆住下,来日我再替你找一套房子。”
蒋光头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这么好的事情,他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蒋光头还在犹豫,宋子文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老板都开口了,阿伟,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那就……谢谢江老板。”蒋光头道。
“不用了……你现在上海读书之外就是四处找人要钱,这也不是一个办法。”江帮主的声音非常平静,只是眼瞳深处的光芒却微微地亮了一下。“我这里到是有一个赚钱的大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蒋伟被江帮主惨揭疮疤,心中暗恨,又不能不答,只好道:“我为了革命,只好四处乞讨。中山先生的历次革命均不成功,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即是缺乏经费。为了筹集资金,中山先生常常奔波于海外,从华侨中广泛募捐,和外国政府、商界,频频接触。在辛亥革命中,中山先生从海外归来,虽慷慨陈辞:‘此次归国,身无分文,唯革命精神耳!’但历次革命的教训告诉我们,革命虽需精神,但无钱亦行不通……”
宋子文又接话道:“是什么一个赚大钱的项目?”
江帮主微笑道:“证券交易。”
宋子文和蒋光头对证券交易都没有什么经验,交换个眼神,他们倒没想到是这件事,一时都皱眉不语。
不过没关系,他们不懂有人懂。
很快,宋子文和陈果夫,蒋光头一起出面,把还没有走的张静江和江浙大财阀虞洽卿请了过来。
“交易所‘抢帽子’好啊!”张静江跛着一条腿,支着根手杖兴奋的点着地。
他早就听说上海刚刚兴起的交易所行当,他一直听说交易所买空卖空,本钱不大,获利甚丰。
江帮主听到了一个很陌生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