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说的话,江山先生,”瞿恩事后向陈一枝报告说道:“是天生的人民演说家。他以他的狂热和对听众的魅力,使听众聚精会神,并相信他之所云。”
江帮主变得越来越自信,相对是就是,他的声音已发达到如此的地步,以致这条街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听清他的演讲。
“自法兰西以民众的大联合,和王党的大联合相抗,收了“政治改革”的胜利以来,各国随之而起了许多的“政治改革”。自去年俄罗斯以民众的大联合,和贵族的大联合,资本家的大联合相抗,收了“社会的改革”的胜利以来,各国如匈、如奥、如捷,如德,亦随之而起了许多的社会改革。虽其胜利尚未至于完满的程度,要必可以完满,并且可以普及于世界,是想得到的。”
对江帮主说来,今天这个突然而起的念头,是一个重要的转机。看到这些几乎如痴如醉的听众,在江帮主想进入的政治领域中,这是他第一次得到承认。特别是,这给了他一个机会来试验和锻炼他的演讲本领――正如江帮主一向所认为的那样,这是要做一个成功的政治家必须具备的第一个先决条件。
“民众的大联合,何以这么厉害呢?因为一国的民众,总比一国的贵族资本家及其它强权者要多。贵族资本家及其他强权者人数既少,所赖以维持自己的特殊利益,剥削多数平民的公共利益者,第一是知识,第二是金钱,第三是武力。从前的教育,是贵族资本家的专利,一般平民,绝没有机会去受得。他们既独有知识,于是生出了智愚的阶级。金钱是生活的谋借,本来人人可以取得,但那些有知识的贵族和资本家,整出什么“资本集中”的种种法子,金钱就渐渐流入田主和老板的手中。他们既将土地和机器,房屋,收归他们自己,叫作“不动的财产”。又将叫作“动的财产”的金钱,收入他们的府库(银行),于是替他们作工的千万平民,仅只有一佛朗一辨士的零星给与。做工的既然没有金钱,于是生出了贫富的阶级。贵族资本家有了金钱和知识,他们即便设了军营练兵,设了工厂造枪。借着“外侮”的招牌,使几十师团,几百联队地招募起来。甚者更仿照抽丁的办法,发招牌,明什么“征兵制度”于是强壮的儿子当了兵,遇着问题就抬出了机关枪,去打他们懦弱的老子。”
这一次卖报纸,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江帮主意外得到了在大庭广众说话的机会,这是过去江帮主完全无意识地靠直觉而认为具有的东西,现在得到了证实,那就是:我是能够‘演讲’的。
这个发现使他非常高兴,虽然这件事并不特别奇怪。他过去却一直担心,在穿越之前,他经历规模最大的演讲就是在学校作过的一次检讨!
“我们要知道世界上的事情,本极易为。有不易为的,便是因子历史的势力一一习惯一一我们倘能齐声一呼,将这个历史的势力冲破,更大大的联合,遇着我们所不以为然的,我们就列起队伍,向对抗的方面大呼。我们已经得了实验。陆荣廷的子弹,永世打不到段祺瑞等一班奸人,我们起而一呼,奸人就要站起身来发抖,就要拚命的飞跑。我们要知道别国的同胞们,是乃常用这种方法,求到他们的利益。我们应该起而仿效,我们应该进行我们的大联合!”
江帮主在演讲时,几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用他的声音来左右千百万听众。
江帮主原定随便的念一下报纸,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报纸写的是什么,期望着大家知道报纸讲的是什么,就会来卖报纸了。
可江帮主一讲就是半个钟头,最这个黑暗社会的谴责、反动势力的威胁和民众的保证之辞,有如流水,从他口中喷射出来。
江帮主几乎失去了控制,大动感情;当他在热烈的掌声中在台阶上就坐时,已是满脸汗水了。
江帮主虽然精气力尽,却满心欢喜,对盛七小姐说道:“先前我只内心感觉到的、却又无法试验的东西,现在被证实了:我能演说!”
盛七小姐早已经花痴了。少女情怀,谁没有诗一样地梦?她想象中的男人应该有最坚强的肩膀,可以为她撑起一方天空,他应该有一双最深情的眼睛,让她的心为他激动。
当她第一次遇见到江山时,一时还如法把他和自己心中的那个梦画上等号,他的样子马马虎虎,矮小不说,还有些女相,虽然多次见识过他的雄辩涛涛,但是有时候说话流里流气,竟然在马车上把她第一次占有了,这副十足流氓模样和她心中的梦实在相差太远。
之前,与江帮主翻云覆雨的时候也曾心动过,触摸到江帮主纯真的理想的时候也曾心动过,但那些都是一瞬间的,如春梦无痕。
直到今日,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面,挥斥方酋,指点江山,千万人聆听他演讲,神迷目眩!他威武帅气的身影好象充塞了天地,背景只是一片湛蓝的天空。那影子正是她心中的梦想。
那一刻,瞧着这个能用声音来左右千百万听众的江帮主,她的心真的动了,不是马车上一席春梦的情欲心乱的跳动,而是真正的心动了。
瞿恩等人也是对在演说起来纵横摆阖,气势磅礴的江帮主崇拜不已。
这不仅是江帮主生涯中的转折点,也是《新华日报》的转折点。热情的听众当场把5000份报纸买完。